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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绿了
    两个小厮就将带来的补品、布匹等物搬了进去,马迟迟连声道:“夫人,奴家愧不敢受。”

    “有什么愧不愧的,给了你你就拿着就是。”秦婠不以为意,只往她身上扫了几眼。

    马迟迟已经换作寻常打扮,脸上也脂粉未敷,倒是素净,只是脸色不太好,眼窝有些凹陷,神色不济的模样。

    一时间两人也进了屋,马迟迟将秦婠迎至上座,亲自捧茶过来,又问:“夫人今日过来,可是……”

    她迟疑了一下没有问出口。

    “我今日过来就是看看你住得惯不惯,身子可好。进府的事,恐怕要略往后推推。”秦婠只将茶沾沾唇就搁下,“你不知道,为了你这事,侯府给闹得天翻地覆,老太太动了怒,还把侯爷给打了。如今侯爷正在家里养伤,一时半会也出不来。”

    她一边慢条斯理地说,一边留意马迟迟的表情——沈浩初提醒过她,一个人在面对不同的情况时会流露出不同的表情与动作,这些细微之处虽然不可作为断案的证据,却有助于她判断对方的心态及言谈真假。

    所以秦婠说得很慢。

    很奇怪,马迟迟听到暂时进不了侯府时,竟然长松了口气,不仅毫无担忧反而有些高兴,可听到沈浩初受伤之事时,却又低头避开她的目光,似乎有些愧意。

    “你也不必担心,这件事自然会有个交代,你只管安心养胎。”秦婠见她沉默不语,又安慰了两句。

    “夫人真是贤良大度,奴家多谢夫人。”马迟迟心不在焉地道了谢,没有再接话。

    屋里静下来,秦婠扫了眼屋子。屋子还很空,角落的斗橱上放着针线篾箩,上面有个扇袋的半成品,绣着几杆墨竹。

    “这活计做得真雅致。”她走到斗橱前,拾起扇袋赞道。

    马迟迟忙道:“谢夫人赞,这是……是给侯爷做的。”

    秦婠笑了笑,放下扇袋,道:“你有心了。”

    心里想的却是——全京城都知道沈浩初喜好武刀弄枪,送扇袋这等风雅之物给他,倒是有意思了。

    “我才刚在外头见到个人,不知马姑娘可认识?”她转头又问起另一事来。

    “夫人说的是……”

    “大理寺的护卫,何寄。”秦婠笑吟吟道。

    “原来是何公子。奴家与何公子确有数面之缘。”马迟迟说完怕她误会,又道,“夫人莫误会,月初奴家遇了次险,多亏何公子路见不平助我脱险,所以才认识的,并无其他。何公子是个好人,这几天他好像在这街上查案,知道我住这里后替我打点了这巷子里的几个地痞……您知道一个女子独门而居,有时难免招惹是非。”

    秦婠点点头:“倒是我疏忽了这一点,是该多谢何公子。”

    ————

    两人在屋里说了一阵子话,秦婠问了些她的近况,并没发现太多不妥,便要离去。

    “行了,你好生住着,我……”

    秦婠与她走到院里,正要劝她回去,就见她的丫鬟带了个男人进来。那人穿一身青褐布衣,背着个大竹筐,一见到院里站了几个人忙垂下头。马迟迟当即喝斥:“夫人还在,你怎把这不相干的男人带进来?”

    声音尖锐,震得秦婠按了按耳,淡道:“无妨。这是何人?”

    “是隔街卖菜的菜郎,我们不便出门,就让他隔两天送一次菜过来。菜筐沉重,我和小梅都抬不动,所以每次都让他送到厨房里。”马迟迟忙解释道。

    那菜郎只低着头,有些紧张。

    秦婠看了两眼,从他身畔走过,漫不经心道:“既如此,快送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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