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春盯着天花板,双目无神,也不知在想什么,直到阿芳敲了好几次门她才反应过来:“嗯,你进来吧!”
阿芳手里端着一盅汤,走过来,放到曼春床头的柜子上,然后阿芳把曼春从床上扶起来,把床上的两个枕头叠放着让曼春靠着,继而拿着小碗给曼春乘了一碗汤:“小姐,这是给你补身子的乌鸡汤,是老爷专门让厨房的王妈去乡下找来的上好的乌鸡,用来补气血是再好不过了。”阿芳边说边给曼春喂着鸡汤“这女人小产后啊,身子得好好补,不然以后要落下病根的……”
曼春没喝几口,便抿紧了嘴表示抗拒,阿芳见她的样子便也没有再喂她。曼春淡淡地开口:“阿芳,你出去吧,记得给我把门带上,还有告诉叔父我没事儿了,让他别担心!”
阿芳还想开口说点什么,却见曼春冷冷得撇了她一眼,于是阿芳便不甘的把嘴闭上了,端着餐盘走了出去。
曼春看着阿芳走了出去,就这样静静地靠在床头,怔怔的看着窗外,曼春想:师哥终究还是抛下她了,他还是拗不过明镜,也是长姐如母,归根结底他们才是一家人,而她汪曼春却是一个隔着家仇的外人罢了!只是可惜了她那还没来到这世上的孩子了!
思此,汪曼春有着止不住的难过,为她那被生生给扯断了的姻缘,也为她那无缘来到世上的孩子。想来,那孩子怕也是知道他可能是个不被欢迎的存在,所以索性就弃了她重新投到一户家庭和睦幸福的人家了吧!
虽然这样想,可是汪曼春的心还是被揪的生疼,就像是有一只手在狠狠地拉扯着她的心,她知道经此一遭她和师哥之间是永远都不可能了,不仅仅有着明镜这个阻碍更有着她们孩子的命,虽然她心里也很清楚孩子最大的责任不在于明家,她可以不恨,但是她却无法不怨。怨明镜为何要拆散她和师哥,怨师哥为何要抛下她,怨自己没能及早发现自己怀有身孕,怨明镜当初的狠绝和不近人情,不肯让她见师哥,生生地让她就在那个风雨交加的夜里跪在明家大门口整整一夜。
想来师哥应该已经到了法国了吧,也不知师哥着一去是得多少年才能回来,若是过了许多年,那时候她也老了也不知师哥还能认出她不?曼春下意识地转头看向镜子,手也一并抚上了脸,却被镜子里那个面如金纸,形容枯槁的女子给惊住了。她一向都是明媚灿烂的,这次伤情对她的打击比从前父母去世也不遑多让了。
曼春不知她何时才能走出这段情伤,但她明白她不能在这样放任自己继续伤情下去了,距离她小产已经快一个月了,叔父最近也日渐憔悴了她不能再让叔父担心自己了,她就剩这么一个血亲了。
曼春清了清嗓子,向着门外喊道:“阿芳,阿芳,你进来一下。”
阿芳在外面应了一声:“哎,小姐,我这就来。”
阿芳话音刚落人就已经把门推开了:“小姐,有什么吩咐吗?”
“阿芳,我想吃小馄饨了,要荠菜虾仁馅的。”
阿芳一听这话,顿时喜笑颜开,连忙应下:“哎,小姐,我这就给您做去,很快就好!”说完,阿芳就关了门,急急忙忙地向厨房走去,边走还边喊:“刘妈,刘妈,小姐要吃小馄饨,小姐想吃东西了,快打电话告诉老爷。”
曼春心想这阿芳的嗓门可真够大的,不过,听着阿芳的喊声曼春心底也有了一丝丝暖洋洋的感觉,有这么多人真心实意的关心着自己,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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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曼春要的小馄饨就做好了,不过这次却不是由阿芳送上来的,而是由不知道何时回来的曼春的叔父—汪芙蕖亲手端上来的。曼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