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吃饱了,俩人就统一开始犯困。拓斗强撑着精神,翻出个床单、在角落里搞了个粗糙的吊床,然后抱着库洛洛在里面窝着睡。也许是带有奶香气的绵软身体太让人觉得放松,他几乎瞬间就沉入了梦乡,还做了个抓羊羔的梦。
不过这只小羊羔一点都不老实,还总用蹄子蹬他的脸,虽说不疼吧,但实在是太扰人清梦;后来他干脆薅住它脑袋上的毛,用力往下拽了一把下来,还没等他再下黑手,就听耳边“嗷——”的一声,然后整个人瞬间失重、变成了头朝下的姿势。
他下意识摸了把小家伙,见他还好好的呆在怀里,才睁眼打量着。这会儿他眼中的世界完全是翻转过来的,不过还是能看到,下面自己做的那个吊床旁还站了个人,此刻正恶狠狠地盯着他。
如果目光能杀人,拓斗深觉自己应该已经被射穿了。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是想先问一句,这位大哥哪儿来的?虽然长得挺漂亮的,可是完全没见过啊!
那人穿着一身黑,兜帽松松垮垮的掉在肩上、露出一头柔软的浅绿色发丝来,一手还抚在上面轻柔,嘴里发出“嘶嘶”的抽气声。由于激痛,眸子里含着点泪水,看着楚楚动人的。
咽下一句“美人不管做什么都美得要命”的感慨,拓斗扬起笑脸,试图沟通:“嗨,那个,能不能先把我放下来?吊得时间太长脑袋容易充血,就没办法好好说话了啊。”
美人剜了他一眼,冷笑着又甩出点东西、将他固定的更牢,而后就把兜帽又给戴上,慢吞吞的爬上了床,准备睡觉。
先不提他这个日夜颠倒的作息,仔细看这身穿着和所使用的能力,就很轻易的得出了一个结论:这个美人是特雷斯。
???
拓斗觉得自己三观尽毁,要接受一个变态本来就不容易,更别提发现变态壳子里套着个美人,莫名还觉得这种设定挺带感哈哈哈……他一定也是异变了,真让人绝望。
“特雷斯大哥,能、能不能先别睡,我其实没关系的,可我弟弟还小,这么长时间的吊着很容易出危险啊。”他义正言辞拉出库洛洛做挡箭牌。
但很显然,特雷斯没有丝毫同情心,哪怕对着婴儿也不例外。他只是翻了个身子,没好气的冒出一句:“既然你力气那么大,自己挣脱就好了,再乱嚷嚷的话,就把你的嘴也封起来。”
这会儿他的声音也不嘶哑难听了,透出几分低沉来,倒是给原本清润的声线增色不少。总之,抛去诡异的性格这点不说,特雷斯是个各方面都能得高分真·美人。
如果放在平时,拓斗一定能脑补出关于“特雷斯不得不隐藏美貌的悲惨过往”二三事来,但现在充血的大脑已经开始眩晕,他还要顾及着怀里的小家伙、腾出一只手来抱着,所以仅能靠另一只手来撕扯着坚韧的网状物。
但就跟之前一样,哪怕是加注再多蛮力,也根本撼动不了一丝一毫。但除此之外也没其他办法,他仅仅凭借本能、像只困兽一样去抓咬,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耳边出现的嗡鸣声更是严重扰乱了思维,他只能靠着深呼吸来控制越发暴躁的情绪。
冷静、冷静、冷静,这样下去只有死路一条。既然这东西像蛛网,那么原理也应该是相同的,猎物越是挣扎越没办法逃脱,除非是借助外力或者利器之类的,但他手里只有一个婴儿和……一把头发?!
他有点懵逼的看着绿莹莹的发丝,终于明白特雷斯为什么会搞事了,原来在梦里薅到的那只羊是他!
话说这位大哥为什么要趴在别人的床边,而且离得应该相当近、时间也不短的样子,究竟是何居心?难不成是痴汉属性吗,可看样子完全不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