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家伙是如何杀掉了方才那个男人的呢?
是用这魔鬼的容颜迷惑对方再下以杀手的么?是用这朱红的唇吐露出虚假惑人的爱语再设下陷阱的么?
迪卢木多视线落在女人指尖上修剪微尖的指甲看,没有任何多余的颜色,晶莹剔透的,透着肉嘟嘟的粉色,上面只有一小点未擦拭干净的血痕。
那些画面又在迪卢木多脑中闪过,提醒着他眼前的女子做过什么。那些孩童的脸渐渐扭曲模糊,变成畸形的糊状扑上来,尖锐的指甲撕扯着他的皮肤,无数的声音凄厉的嚎叫着。
杀了她——!杀了她——!
对……杀了她!
迪卢木多抬头看着她,眼瞳之中居宿着的是灼灼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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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峰绮礼回到地下室里,果不其然,吉尔伽美什正等着他。
……
“绮礼,我要恭喜你,”英雄王抓起berserker棋子前代表御主的棋子,抛向言峰绮礼,“你终于了解了什么叫做「娱乐」。”
言峰绮礼轻松的接住棋子,摊开手掌,凝视着黄金质地的棋子,“娱乐,也就是愉悦?”
“然也。”吉尔伽美什手里拿着红酒杯,架腿而坐,他深红的眸子是比手中红色的液体还要醉人的漩涡。
“间桐雁夜的命运里没有丝毫人的「悦」的部分,他的漫长人生只是在不断堆积痛苦与叹息,早死反而是得到救赎的一号人物。”言峰绮礼紧捏着手中的棋子,说着走向吉尔伽美什前的棋盘,将那枚与其他代表master的棋子无异的棋子放回空缺着的位子。
“绮礼,你为什么要这么狭义的解释「悦」?把痛苦与叹息当做「悦」有什么矛盾的吗?”吉尔伽美什将手搭在红色沙发的靠背上,别过头表示不认同,“愉悦没有固定的形式,你就是不了解才会迷惘。”
言峰绮礼背对着英雄王,“那是不被允许的!”对,不被允许的,而不是错的。“英雄王,像你这样魔性高于常人的人,他人的痛苦在你尝来也像蜂蜜一样甘美!”
确实,看着间桐雁夜的痛苦,他的内心竟是……
“然而那是罪人的灵魂,是应该受惩罚的恶行!”一旁的吉尔伽美什仰头饮下高脚杯中的酒,自欺欺人的谎言,没有听的必要。
“特别是对我言峰绮礼走着的信仰之道而言。”
“所以你认定愉悦就是罪恶吗?”吉尔伽美什看着溢着怒气的神父,“没想到你可以扭曲到这个地步,你这个人真的很有趣。”
愉悦就是罪恶。言峰绮礼突然想起了那个女人,远坂时臣的第二个英灵——阿卡莉娅,搂住她的一瞬间与面对世人的痛苦时的感觉是何其相似。
她身负深厚罪孽。当assassin还未全部死亡时,也有部分被安排来监视远坂家。他看着投影中只穿着一件单衣的她坐在窗台上,赤—裸着双脚在空中荡啊荡,风吹的她脸色煞白,她的红唇似火,眉眼若柳。
数只火红的蝴蝶萦绕着她,一圈圈的飞舞,仿佛在展示翅膀上如烈焰燃烧般的纹路,偶有几只停下来亲吻她的足尖。
有一只蝴蝶经离叛道,停在她的指尖,刹那间,蝴蝶身上的火红如潮水般褪去,染上苍白的颜色。她微微低眸,捏起蝴蝶的翅膀,像撕纸片那样一点点撕碎。
她无意留着它,可即便如此,那只蝴蝶也不肯离开她的指尖。一点一点,原本美丽的蝴蝶失去了翅膀便如同毛虫一般丑陋,她松开了失去飞行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