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认识的人,”明楼捏捏眉心,“杜镛的义妹,几面之缘,也不好不帮忙。”
他也是被逼的,程妙芳都扑进怀里来了,撇干净反倒更惹日本人怀疑,还不如顺水推舟。
“原来我和明少是只有几面之缘的交情啊?真伤心,”妙芳似笑非笑,尾音上扬,可惜因为咳得太多,声音有些沙哑,“也没什么好瞒你们的,帮里有几个货柜在海参崴出了点状况,我带了人来处理,一到哈尔滨我就感冒了,所以他们先去了,我暂休息两日。”
“休息也能惹来特务盯梢?”王天风表情十分阴鸷。
“这个人是谁啊?”妙芳俨然不惧,还朝他翻了个大白眼,对明楼撒娇说,“倒像是个大马蜂似的,到处蜇人!”
呵,可不是么,形容得还挺好,明楼心里赞同,嘴上介绍:“这是我这次讲学的助手,王成栋。”
王成栋啊,那不是就是毒蜂王天风么,妙芳一脸嫌弃:“空放着又好看又好用又乖巧的阿诚,挑这么个,”语虽未尽,却又补了个十分鄙视的语气词,“啧啧。”
王天风好险被气到跳脚。
妙芳睨了他一眼,继续说:“我觉得不舒服,就找了家医院想去开点药,没想到是家日本医院,我朝一栋房子多看了几眼,那里大概是鬼子什么重要的秘密基地,所以就有人跟上我了,我本来想把他们甩掉的,这么恰好就碰上了明少,就临时起意,一起演了这出戏,”她眼波流转,看着明楼嫣然一笑,“配合默契,看来是心有灵犀呀。”
黏黏腻腻的,王天风看不下去了,出口嘲道:“心有灵犀?那有那么巧的事,我看就是故意的。”
“请问王先生,我要怎么故意?我是知道明少要来哈尔滨呢,还是知道你们今天要和日本人一起吃饭?”妙芳反诘。
若论嘴炮,她可一点不弱。
王天风语塞,半晌才说:“想不到杜镛响当当的金字招牌,在这东北地界也不好使。”依然不服输,嘴硬得很。
“中国这么大,杜先生又不是黄金白银,还得人人见了都欢喜啊,有本事你来上海,到了我的地界,一定请你松松筋骨可好?”妙芳眨眨眼,又叹了口气,“再说了,你这人说话就不能不突突的呀?!这样很容易得罪人的知不知道?”
被教训了,王天风气得突突的。
“我不想和日本人纠缠,是因为海参崴的那几个货柜,里面是——”她突然欺身上前,作势欲击,王天风下意识掏出枪来,没想到几个起落,便被缴了,妙芳将枪在手心里一转,又指向王天风的头,朝也迅速拔出枪指着自己的明楼说,“这个。”
从苏联过来的军火。
王天风和明楼齐齐惊愕,虽是乘人不备,可他俩都是以十分优异的成绩从军统训练班里毕业的,又是多次成功执行任务的老鸟,警惕性极高,不论是下了他俩谁的枪,这女人身手确实了得。
程妙芳忍不住咳了两声,把枪拍到王天风手里,凌厉锋锐的气势瞬间收敛无踪。
明楼也跟着收起枪——这程妙芳果然并不像前几次见面表现的那样柔弱无害,这也在他的料想之中。不过这番举动是什么意思?坦白相告,却又给个下马威?将本该隐秘的目的直言相告,是真的直爽,还是实话之下,还有更深的真相?
王天风心里极为憋屈,碍在男女有别,他又不能动手反击,简直是有火出不了,十分暴躁。
“这场戏既然起了头,后面几天麻烦两位继续配合我演一演,你们帮了我的忙,我这人也会投桃报李,”妙芳挑挑眉,“你们的任务若需要我帮忙的,尽管说没关系。”
说到“任务”两字,明楼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