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事已经完成了一半,她环顾自周,确定没遗漏下什么,便对着柜子边上的穿衣镜整理了一下头顶上花俏的法式礼帽,好整以暇地拎着手包走出房门。
施施然转下楼梯,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明诚穿着灰扑扑的员工制服,戴着袖套,俨然清洁小工的样子,推着清洁车从角落的杂物间走出来。
这时间,这地点,按照剧情,明楼和明诚从巴黎回国,在香港中转,顺便干了一票,程妙芳恍然大悟,时间过得太久,一时都有些想不起来——应该是那个什么日军战争指导课,原田……雄二?
那么这个时候,明楼应该是在不远处的西餐厅里,正和个漂亮的法国妹子搭讪吧?
——呵呵。
明诚看到程妙芳的时候,目光一震,又若无其事地继续推车前行。
两人擦身而过的刹那,眼神交汇,尽在不言中。
“要帮忙吗?”
“不用,已安排好。”
好吧,看来两年不见,青瓷小帅哥又老练了不少嘛。
目前日本已将战线拉到了中国大部,在香港的活动也是非常猖狂,好在英国到底是香港的地头蛇,这家酒店又是一家背景实力雄厚的英资酒店,虽然这次是军部高官下榻,日方也不敢太嚣张,只派出一队便衣特务在酒店周围各处游荡布控,酒店体量大,出入口多,人来人往,安保上难免会有疏漏之处,确实是动手的好时机。
程妙芳款款向大堂走去,侧头瞥见远处明诚在地上放了“正在清洁”的牌子,推着清洁车进了厕所,便往大堂走去。
一个穿着对襟褂子,个子中等身材清瘦的年轻男子迎上来,微微鞠躬,叫了声:“小姐。”
程妙芳往上微微一靠,装作不小心擦碰到的样子,同时悄悄松开手包的搭扣,手一松,包落地,里面的小东西全都撒了出来。
“哎呀!”她大声叫起来,“你怎么这么笨手笨脚的!大哥就偏叫个你这个最木的来,他分明就是欺负我好说话!”
周围的目光都集中过来,那几个游荡着的日本便衣也不例外。
程妙芳娇蛮地一跺脚,呵斥道:“愣着做什么,还不给我快点捡!”
男子一愣,便反应过来,脸上露出些委屈害怕又不敢言的表情,连忙蹲下身子手忙脚乱地捡东西。
“哎呀,我的粉盒可是巴黎最新款,很贵的!都裂了一条缝了,你看!你看!”她嘴上发着脾气,还把手中的东西胡乱往对方脸上凑去,几乎要他糊一脸,“还有我的口红,刚买的,都折了!”
这一出刁蛮小姐大发雌威的戏码,大堂内的人都看得有趣。
这时明诚已经干脆利落地完成了任务,施施然推着车走出厕所,完全没人注意到,他朝热闹的大堂撇了一眼,就快步转身离开。
“算了算了!”发了场脾气,对方却只是畏畏缩缩地不说话,就像凭白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反倒更憋气了,程妙芳翻了个白眼,把东西一股脑塞回手包里,用力蹬着脚下的小高跟皮鞋气冲冲往外走去,“还不快去开车,在这给人当西洋景啊!”
明诚赶到咖啡厅,和明楼汇合,两人一起上了车,明诚把原田熊二的文件包递给后座的明楼,想起刚才自家大哥撩妹的情形——“撩妹”这个词还是从妙芳那学的,假作不经意地说:“刚才碰到程小姐了,她还帮了一点忙。”
“程小姐”三个字却用了重音。
“妙芳?”明楼正从公文包里掏文件的手一顿。
算起来,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