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曼春的脸完全扭曲变形了,气的说不出话来。
“第三,”妙芳环顾周围,见很多人正等着热闹的进一步发展,笑得很正经很无辜,“我来找梁处长确实是有公事,至于内容,涉及机密,恕我不能告诉汪处长。”
“我也是76号的处长,有什么机密是我不能知道的?!”看到程妙芳好整以暇的模样,汪曼春的眼里都能喷出火来,理智早已焚烧殆尽,“你不说出来,是说不出来!根本就没有这个机密,是你编造的谎言!”
“我确实有重要的事呀,”妙芳一脸无辜,“汪处长,你可别为难我。”
“重要的事?那就说出来,”汪曼春非常笃定,她急于给眼前这个讨厌的女人难堪,脑子也更加发热,“你说啊,你说!”
“你确定?就在这里?”妙芳又问了一遍。
汪曼春斩钉截铁地说:“就在这里!”
“好吧……”妙芳拖长了声音,然后大声地说,“昨日接到周佛海先生机要秘书、经济司首席顾问、特委会副主任、海关总署检察长明楼先生的急电,为护送参加和平大会的军政两界重要人士安全到京,要求沪各航运公司将近期航线安排及到港时间及时上报,”她看着汪曼春呆愣的表情,一字一句的说,“以及各公司目前可以提供使用的邮轮的具体情况。”
梁仲春懊恼地捂脸,他几次想打断,偏偏两人你来我往讲话像机关枪似的,根本没给人插嘴的余地,这下好了,本该保密的消息一旦泄露,自己也讨不了好。
一听到和平大会四个字,汪曼春的脸就白了,和平大会的准备工作,特别是运送参会人员这一块,安保等级已升至绝密,她知道自己掉进了坑里,而这个坑,还是自己上赶着跳进去的。
“而你干姑姑我不才,”穷寇莫追一向不是自己的风格,妙芳最喜欢痛打落水狗,她笑着伸手替汪曼春整理了一下刘海,“恰巧管着一家航运公司。”
“好了!闹什么!”梁仲春大声呵斥,对汪曼春说,“汪处长,还不回你的办公室去!”转向妙芳,磨了磨牙,“程小姐,跟我进来!”说着转身去推自己办公室的门,一眼瞥见走廊上还有三三两两的人看热闹,忍不住火冒三丈,“看什么?!都没活干啦?!都给我滚进去!和平大会的消息泄露出去一个字,老子毙了你全家!”
进了办公室,梁仲春看到妙芳优哉游哉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又得罪不起这个小祖宗,无奈地说:“程小姐,今天这么大阵仗,过了吧?”
妙芳傲气地笑笑:“我程妙芳做事,就没有小里小气的时候。”看到梁仲春想说什么,立马抢先,“哎,梁处长,你也看到了,今天可是汪曼春挑衅在先,我不过是顺势给她点教训罢了。”
梁仲春已经被闹得没脾气了:“你把和平大会的事情说出来,她汪曼春倒霉,你就不倒霉,我到时不也得受牵连?”
“你傻的吧,把做走私那点精明放到平日里来,也早就在陈立夫那混了个高位了,何至于要做个汉奸,讨好日本人呢。”看着梁仲春那一言难尽的表情妙芳嗤笑不已,“消息这么早放出来,还大张旗鼓地选邮轮,明显就是障眼法,你还当真了。”
妙芳说着从手包里掏出一沓纸,塞到他梁仲春手上:“喏,演戏演全套,我这个人啊,敬业。”
梁仲春手上拿着那叠表单,呆愣了半晌,甩到桌上,自嘲一笑,转头对妙芳说:“你今天大张旗鼓地来找我,不只是为了这个吧?”
“那当然,”妙芳靠在椅子上,仔细观赏自己手上的新镯子,“想给你介绍个人。”
“什么人?”
“自然是对我们的生意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