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台先斩后奏,逼上梁山,郭骑云不得不冒险动手,好在明台多少有些主角效应,年三十晚的餐厅生意兴隆,三人也竟能从容而来,干掉了汪芙蕖之后又施施而去。
而明楼让阿诚在乐圃阆茶楼订了桌,便去76号邀因年幼失祜寄居叔父家,到了大一些,除夕夜便不肯回家的汪曼春,却见到了她虐吓疑犯那变态乖戾的那面。
汪曼春惴惴地看着自己的师哥,她竟把自己最不堪的一面暴露在最在乎最爱的人面前,这让她窘迫和恐惧,可明楼的视若无睹,依然温和和关切的态度又稍稍安抚了她的不安,于是她竭力用最娇媚的笑容,最甜美的声音撒着娇,想将一切圆过去。
然而,办公室电话铃声响起,汪曼春发疯一般,将办公室里的东西都砸了。
她哭得歇斯底里,为又失去一位亲人而悲伤欲绝,明楼搂着她轻声安慰,心里却寂静无声。
人都有情,若能将心比心,多存善念,如何会走到今天这步呢,这一刻的汪曼春虽然可怜,可是如今的汪曼春却是可恨。
他陪汪曼春去看了事发现场,命赶来的梁仲春务必全力缉凶,又将几乎瘫软的小师妹送到上海饭店安顿好,时近午夜,才松了一口气,和阿诚起身往家里赶。
“大姐应该等急了。”明诚把车开得飞快。
新年,回家,亲情,团聚,在这无时无刻不戴着面具的诡谲战斗中多么让人向往,多么珍贵。
“恩,”明楼低应一声,又是一年除夕,感慨万千,他为这个家为大姐能做的不多,至少一顿年夜饭,总该要陪她吃,想着想着,忽然低笑,“不知道明台和我们,谁赶在前头到家。”
明镜看着满桌子已经冰冷的菜,无奈地叹了口气。
一个个都是翅膀硬了,过年都不着家的,她已经等到没脾气,就是……歉意地看看坐在沙发上的妙芳。
翻着杂志的妙芳吐槽说:“镜姐,本来你就该听我的,咱们先吃,等你那几个弟弟回来再吃一顿不就行了,何必要委屈自己的肚子。”
“哎呀,侬个小孩子家家的,年夜饭哪有吃两次的。”明镜给了个白眼,嗔道,“年夜饭讲究个团圆的彩头的好伐。”明镜想着,明楼都到这岁数了,又一向心里有数,这好容易认定了一个,她也该试着接受,相处看看,没想到这段时日下来,虽然接触不多,倒确实不像传闻的那样,反而是个做事利落的爽快人,帮忙递送“货物”的时候也尽心尽力,如今恰在除夕上门,又孤身一人,她便诚心请人留了下来一起过年,却没想到明楼和阿诚这两个完全不靠谱,到现在这个点了还没回来。
妙芳回了个鬼脸,在她小时候,那里农村过年的“年饭”可以是中饭,也可以放在晚上,甚至提前一天都行,一家烧了,便会招呼临近的亲戚朋友一起去吃,有些人一家一家吃过去,可以从半上午一直吃到半夜呢。
可怜她累了两天,强撑着精神,小肚子也瘪了,原本只是来告诉明镜一声,她托运的“货”已经安全送到,就被挽留下来——好吧,其实是她也不想除夕夜一个人待着才跑来的——所以自己选了等看戏,跪着也要把戏看完啊。
突然,外面“砰”一声响,明镜连忙跑出去,就看到两个高大的背影正看着流光飞舞的烟花,果然是明楼和明诚,这俩人总算是到家了。
明楼和明诚向一家之长道了新年快乐,就厚着脸皮向大姐伸出手来,齐声笑着讨道:“红包拿来。”
“哎呀你们两个贵庚啦?”明镜嗔怪地拍了那两只大掌一记,“还要红包。”
三人就该不该给红包事宜进行了友好的磋商,明楼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