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得鼻子一酸。
明楼正笑着看她。
小少爷胡搅蛮缠的功力也是一流,硬说要听戏,还指定要让大哥唱,明楼当时就把脸拉下来了,明镜好言相劝,他才勉为其难地答应了。明诚也真是中国好兄弟,明楼指挥,他干事,明楼唱戏,他拉二胡,整一个配合无间。
待要开嗓,明台却又说要听苏武牧羊,明楼的脸色十分不好看,这指桑骂槐的,就差直接打脸了,他碍于是除夕的好日子,又有大姐在场,忍了又忍,若是当年在巴黎,必定是要罚一罚这个目无尊长的弟弟的。
“唱吧唱吧。”明镜在弟弟们中间打着圆场。
妙芳则是捂着嘴笑,看热闹不嫌事大,趁着明诚在调二胡,小声揶揄:“据说,明家的事,你说了还是算数的?”
那嘚瑟的小样儿,得到明楼的白眼一枚:“裹乱!”
好吧,有妙芳这么一打岔,气也消了几分。
看着明楼和妙芳亲密的样子,明镜心里安慰,又难免喟叹,这纷乱的时局,两人纵是相爱,什么时候才能有个结果呢。
二胡起调,明楼开腔:“卫兄把话讲差了,男儿志气当自豪。
忠肝义胆天日照,平生不怕这杀人的刀!……”
妙芳听着这煞有介事的唱腔,心里胡乱想着,原来明大少也是个票友呀,不知道要不要叫几声好鼓励一下?
明台已经站起身,拼命鼓掌。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开了门。
一个久违的人站在门厅前,大厅里所有的带着温情的剑拔弩张戛然而止,一时间没有声音,气氛凉到了谷底。
阿桂一身朴素的衣裙,拎着个旧箱子,怯怯地对明镜叫了声:“大小姐。”又转头对着阿诚,露出欣喜忐忑又带着几分讨好的笑容:“阿诚。”
明诚霍地站起身来,心里惊涛骇浪,当年的一幕幕蓦然重现心头。
明镜面露尴尬,阿桂几次写信来说已经知错,如今在老家度日艰难,她颇有几分心软,却碍于阿诚的态度,一直没有明确地答复,没想到阿桂竟在除夕夜找上门来,这样的日子,她把人赶出去也不好呀。
虽然有几分难以出口,她还是试着对明诚说:“阿诚啊,时过境迁,你、你就原谅桂姨吧。”
明诚深吸一口气,努力收住心头怒火,一言不发地就往楼上走。
就在这时,妙芳突然大声说:“阿诚,你站住!”
客厅里的气氛为之一变,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妙芳身上。
明诚停下了脚步,不过站在楼梯上,没有回头。
“你先下来,来来。”妙芳朝他挥手,“先下来。”
明诚踌躇良久,终于勉勉强强地走下楼梯。
妙芳又指指沙发,对明台说:“让你阿诚哥坐。”明台得令,起身走过去,将明诚按在沙发上。
妙芳又指指刚才明诚坐着拉二胡的凳子,转头对不客气地对阿桂说:“你,给我坐那边去。”
阿桂闻言无助又委屈地看向明镜,明镜想说点什么,却被明楼按住手,对她做了个“且看看”的眼神。
见主家没有反应,阿桂只好蹭蹭挨挨地去坐下。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