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人知道这一切究竟是付出了何等代价得来的，没有人知道一个女子为此消逝的生命，和她那一段不被世人认可的感情。
昏暗的地牢中叶昭抱着柳惜音冰冷的身体，固执的想用自己的体温来捂热表妹，却发现怎么都没用，一切都只是徒劳。
“你们都出去。”叶昭的声音冷漠得让人察觉不到一丝情感，就如没有了灵魂的空壳一般。
胡青不放心她，忍者悲痛劝道：“将军，逝者已矣，惜音姑娘也不会想看到你这个样子的，将军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腹中的小世子想想啊！”
“是啊将军，您还是节哀吧。”一旁的秋华秋水也一齐劝道，将军现在的样子怕是要出事啊！她们能不急吗！
“出去。”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
胡青不想在这个时候和叶昭起争执，便拉着秋华秋水向外走，想着一会儿把郡王叫来劝劝应该是有用的。
“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来，违者军法处置！”
胡青叹了口气，只好打消了刚才的想法，叶昭如果犟起来，谁也没辙。
或许还是有的吧，看了眼叶昭怀中的柳惜音胡青只得执行叶昭的命令。
她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因为她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表妹此刻狼狈的模样，她的表妹是最美的，永远都是最美的那一个。
此刻叶昭终于忍不住了，看着柳惜音伤痕累累的身体，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发白，隆起的眉心自进入地牢的那一刻就再也没有平下过，胸口急速起伏着，像在隐忍着什么。
她伸出手想摸摸柳惜音的脸，却在咫尺之处收住了手，手指发颤，不敢再前进片刻。
柳惜音苍白的面容上除了血污早已没了一丝血色，原本的一席白衣也被鲜血浸透。
叶昭不敢去想柳惜音到底是怎么挺过来的，更加不敢想她经历了什么样的痛苦。
只要一想到表妹临终前对自己说的一番话，叶昭只觉撕心裂肺的痛，胸口不断溢出的疼痛让她全身微颤。
好像承受不了这样的痛苦，叶昭将头埋在了柳惜音的颈项，轻轻蹭着她的鬓角，浓重的血腥味却让叶昭嗅不到曾经午夜梦回时熟悉的味道。
不知过了多久，地牢中渐渐想起了低沉的呜咽声，就像一只受了伤却找不到归家之路的小兽一般。
叶昭温热的泪水不断从紧闭的眼眸中涌出来，她以为漠北城破后自己就没有了眼泪的，原来竟然还有这么多，好像要把她这几年和余生的眼泪全部流尽一样。
滚烫的泪水落在柳惜音冰冷的面容上，融去了血渍，洗去了血污，那张清丽无双的面颊又显露了出来，即使没了生机，嘴角却还含着一抹笑，就如一个实现了愿望的孩子般，那么纯粹。
这样的笑容刺痛了叶昭的眼睛，叶昭别开眼去，不忍再看，只是紧紧地把柳惜音搂入怀中，下颔抵着她的额角。
叶昭身上不断有鲜血滴落，上面有敌人的，也有她自己的，她不记得自己杀了多少西夏人，但只有用鲜血才能暂时压下心中的悔痛。
她本不是个好杀之人，但是这次却忍不住想将西夏之人尽数屠戮，如果不是胡青拦着，她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叶昭不断回忆着自己和表妹之间的过往，却越发觉得自己错了，幼年时的青梅竹马，少年时的痴心等候，而后的深情不悔，到底都被自己辜负了。
爱哭鼻子的表妹，撒娇的表妹，生气的表妹，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