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微澜抓抓头发,拖着脚步走到镜子前,看到里头的自己面色憔悴,暗暗后悔熬夜的行径,打开水龙头用凉水冲洗一把好好冷静了下。
她不仅梳洗一番,还翻遍了卫生间里的柜子,找出面霜唇膏提亮一点气色。
卓微澜照照镜子,自我感觉没这么狼狈了,开门不紧不慢往外走。
莫霜正倚靠在床头看早间新闻,表情严肃。
右边的位置,只盖一半的被子,给她拍软凹下去的枕头……
跟失忆前差不多,姿态随意,天经地义似的。
卓微澜被这一幕刺到,差点以为25岁的莫总回来了,愣住了一时没上前。
莫霜察觉,转头望来,没有给个勾人的眼神,也没有说一句低低柔柔的“过来”,而是笑得表情要崩了,兴奋喊了声,“微澜~你回来啦~”
“……”卓微澜差点被这甜甜的叫唤齁着了,定神片刻才答,“是啊,你也去洗漱吧。”
“好。”
卓微澜特意看了看莫霜下床的动作,想找出失忆前后相同的细节,来不及看出什么,发现另一边床头柜上放着自己的设计图。
她急了,冲上前去拿,藏在身后不让莫霜看见。
莫霜的路被挡着了,疑惑看她,“微澜,你在做什么?”
“噢,我怕你摔了。”卓微澜随便扯了个谎,腾出一直手来扶莫霜,“你慢点,地板有点滑。”
莫霜听话放缓了动作。
卓微澜庆幸糊弄过去了,等莫霜走到床尾就火速找了个抽屉放好设计图,搞定之后一回头,正见到莫霜在叠被子,把四个角一丝不苟地捻好,抚平床单上的所有折痕,将抱枕拍得松软,卡在最中间的位置。
“你……”她看得叹为观止,“原来18岁就这样啊。”
莫霜笑而不语,目光瞥向她身边因为跑来跑去而歪掉的地毯。
“别管!”卓微澜见多了是一回事,习不习惯是另一回事了,睡眠不足、被人闯入房间的坏心情还没过去,没什么兴致应付莫霜收拾东西的强迫症,“去洗漱!”
莫霜“哦”了声,乖乖钻到洗手间去。
卓微澜缓口气,想往床上倒,看到整洁叠放的被褥又不敢动了,转头扑到沙发上。
莫霜动作很快,不久后出来了,小心戳了戳倒下不起的她,“微澜……”
“干嘛。”卓微澜酝酿出了一点倦意,正想眯眼小憩,最烦被打扰了,一次性把莫霜可能问的全交代了,“衣帽间右数第二个第三个柜子都是你的衣服,手表在左边一眼能看见,化妆品除了口红和唇彩随便用,其他的你看着办给我眯五分钟吧……”
莫霜打断了她的话,“微澜,还有个重要的事情。”
卓微澜翻了个身,懒洋洋地问,“什么?”
“我们的婚戒在哪里?”
婚戒?
卓微澜惊醒过来,慢慢转回头问,“为什么要戴婚戒?你上次见爸爸也没戴吧。”
“上次是医院,有各种检查,摘掉戒指很正常,现在我们在家里……不戴不会很奇怪吗?”
卓微澜想的不是奇怪的方面,而是爸爸在妻子离开之后对婚姻的事情特别敏感,在她们俩少说两句话后都会私下找她问个两句,更不用说戒指神秘消失的问题了。
一想到爸爸冷着脸问戒指去向,她就犯怵,抖了抖赶紧从梳妆台的柜子里翻出来,“戴上,做做戏。”
“不是做戏,我们已经结婚了。”
卓微澜戴戒指的动作顿住,抬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