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幽幽的一句,带着几分墨云听不懂的意味,云灵低着头,不再说话。
身前的人,没有说话,而墨云,也不再问。
这个小镇只丢失了两个孩子,而在此之前,周围小镇却已经丢失了十几个幼童。至于这些丢失的孩子,也并不只是在幼儿园丢失的。墨云微微颦了眉,这便说明,光是等在幼儿园外面,是不行的。即便是监控下,也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这使得这件事,变得更加诡异。而现在的她唯一能确定的,大概便是这诱拐幼童的并不是一个组织,至少来说,这并不是一个人多的组织。
因为这些丢失事件,从未在同时发生过。
墨云眸光闪了闪,她最后再揉了揉云灵头顶已经变得乱糟糟的的发旋,眼中带着自己也没发觉的宠溺,收回手,笑到:“好了。”
云灵抬起头的时候,还能看见那人眼中没有掩饰的几分得意与温柔,依稀中,像极了当年的那人。云灵有些恍惚,她望着那人转身走向浴室的背影,一动不动,如同木雕。本就是一个人,即便是忘记了一些东西,可有的东西,却也无法磨灭。
这少这对于她来说,应该是很开心的事情。
——
这是个很奇怪的屋子,因为这间屋子,没有卧室。
屋子里有三个房间。一个比客厅还大的浴室,一个比浴室还大的厨房,还有一个最小的客厅。
客厅中的东西很少,一个古董一般的黑白电视机,一张贵族才用的椭圆长桌。一张漆红色的长凳因为年代太久而变成了暗红,有些地方甚至脱下几片漆,露出里面难看的黝黑木质。房间中唯一的一扇窗户却也被封死,似乎是古代不见天日的牢房。
屋子很暗,只透过浴室中的红色灯光,才模糊看得见其中的东西。
厨房中,还留着女主人剩下的晚饭,几天前女人带回来的食物已经残缺不全。一旁的木桶中有一件黄色的体恤,不断的发出“嗡嗡”声,下面似乎有东西在蠕动。
女主人此时并不在客厅,也不在厨房,因为浴室中传来了女人的声音。
如同古老歌谣的曲调,被女人用好听的声音轻哼出来。
那是如同夜莺一般的声音,光是听着这声音,便已经让人沉浸进去。
但这歌谣,并没有歌词,或者原本就没有歌词的,也或者,是女人忘了歌词。
空气中,飘着浓厚的桃花香。
女人打开浴室的门的那一刻,皱起了眉头。女人的皮肤很白,那是病态的苍白。女人光滑的额头上有一道刀疤,就好像是孕妇剖腹产后留在腹部的东西,弯弯曲曲,如同蜈蚣。而刀疤因为女人皱眉的动作而愈加凸起来,显得很是狰狞。
女人鼻翼动了动,然后走到厨房里。
看着不断发出“嗡嗡”声的木桶,女人脸上突然浮现厌恶,女人在原地转了几圈,似乎在找些什么,但她没有找到,然后女人发怒一般的朝木桶踢了几脚。
沉闷的声音,木桶因为女人的动作而摇晃几下,却很坚强的立在原地,并没有倒。
几只肥硕的苍蝇从木桶中飞出,拖着黑亮的身子在空中旋转飞动,不断发出难听的杂音。
木桶中,黄色的体恤依旧在不断的动。女人没有动,她站在原地,皱着眉。苍蝇在空中飞了一阵,又重新落在了木桶中的体恤上,它们爬动着,在找喜欢的东西。
女人突然笑了起来,她的嘴角朝两边裂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