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临深吸一口气,颤抖着从地上爬起来,身上被无形的利刃割出无数道细小的血痕。眨了眨眼, 把恐惧藏在心底, 他看向灰袍男修“你现在还是元吉门的人, 若是箜篌仙子出了事, 你不怕琉光宗与云华门不会放过元吉门到时候不仅是元吉门, 就算是你也躲不开两大宗门的怒火。”
灰袍闻言讽笑一声“小小年纪, 就不要试图用这种话来恐吓我。就算琉光宗与云华门一起向元吉门发难,他们也不会为难我们这些随仆。”他脸上浮起笑意, 这个笑中带着嘲讽与不屑,“这些大宗门最讲究冤有头债有主, 不会迁怒无辜的人。”
归临面色微变,他知道灰袍男修说得没错,灭人满门确实不是琉光宗与云华门行事风格,像灰袍男修这种不起眼的修士, 最后甚至还能因为“正义感”说出一些小秘密,比如说双清真人做下的一些错事, 成为他人眼中无奈而又无辜的人。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想明白这点, 归临的面色更加苍白, “这对你而言,有什么好处吗”
“我要什么好处”灰袍男修大笑一声,“只要看着你们这些正人君子痛苦不堪,我就心满意足了。”
归临看着灰袍男修疯狂又嗜血的样子,心中暗惊,此人脑子似乎出了问题,以他人的恐惧与悲痛为乐。这与某些书籍中记录的“杀人狂魔”有什么差别
双清不是想让元吉门成为十大宗门之一吗,身边留着这么一个随仆都没有发现。就这种脑子,就不要有太大的野心了,想得太多,能做到的太少,丢人。
这种以他人痛苦为乐的疯子,是不会有太多同理心的。他咬了咬下唇,扭头看了眼箜篌“小师叔,对不起,我连累你了。”
“小孩子脑子里不要想太多,容易老得快。”箜篌拍了拍归临的脑袋,她举手抬足间,四周无形的刀刃仿佛有意识避开了她,无法伤她分毫。
她摇了摇手中可以收录一段虚影的法器“道友爱好如此特别,我只能记录下一段给整个修真界的修士欣赏了。”
灰袍男人冷笑“仙子好手段,只可惜这录影石你是没有机会拿给别人看了。”
箜篌的言行早已经激怒灰袍男修,他伪装多年,就是为了这种隐秘的爱好。他欣赏别人在他手中恐惧、无助的模样,却不喜欢俘虏违背他的意愿。
见灰袍男人袭来,箜篌不闪不避,反而把凤首在手中转了一圈,直接对了上去。
巨大的气流冲击得归临几乎站不稳脚,他举起手用袍子遮住眼前不断纷飞的沙石,半眯着眼看空中对战的箜篌与灰袍男修,无法掩饰心中的震惊,箜篌师叔竟然与元婴修士打成平手。
“我当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大能,原来也就这点本事。”箜篌右手轻轻放在凤首的弦上,原本还嗡嗡作响的弦顿时停了下来。惊鸿髻这种发型,本就容易让女人多几分高傲之感,偏偏她还偏头看灰袍男修,仿佛他是污泥里见不得光的蟑螂,让人多看几眼就觉得恶心,“难怪只能偷偷摸摸做这种事,平时做一个卑躬屈膝的随从。我若是你这样窝囊无用的男人,早就一掌拍碎灵台,早死早超生了。”
“伶牙俐齿”灰袍男人双目赤红,摊开双手,灵气汇聚成一头张嘴嘶吼的毒蛇,朝箜篌咬去。
箜篌冷笑一声,凤首上的凤纹忽然凌空化作凤凰虚影,张嘴咬住了扑过来的大蛇。大蛇在凤凰面前毫无抵抗之力,很快消失无形。
灰袍男修捂住胸口吐出艳丽的鲜血,连连后退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