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的,家里添丁,固然喜事,但也只是家里亲戚世交好友间热闹热闹,这回庆她祖父高升,那就劳动了赫舍里家族(仅指留在盛京城的赫舍里分支)与她祖父新旧同僚,当然,还有各类亲戚。
宝珠头一回知道,她玛姆姓图门氏,满族老姓,可以追溯到唐末女真“通用三十姓”之一,在金国时期为女真族驼满氏部落,非常古老的满族姓氏;她玛法还有两个弟弟,有一个叔祖前些年就病逝了,并不住在盛京,在兴京,那里是清□□称帝时的都城,由于距离较远,通信不方便,所以平时没事联系也不多,距离较劲的堂妹妹,却也没多联系,原因是纳喇氏家的那个堂妹夫非常让她玛法讨厌(宜勒图内心语:那小子轻浮而又张扬,有点事就爱臭显摆,太不好了!)
这一回,宝珠认亲戚认得眼花缭乱,堂的表的坐了一堆一堆,暖厅都盛不下,又开了连着游廊的花厅。且这些人都还算是近族,有的还是远道而来,到她家里做客,来贺她玛法大喜的,轻忽不得,怠慢也不好啊,所以宝珠头再晕脚再重也咬牙忍住了,做个乖宝宝,让做吉祥物展示她就乖巧伶俐,让做小主人也努力做个热情周到的小东道主,那个姑婆捏脸疼了她也忍了,那个小表哥拉她小辫她也无视了,就连几个堂姐妹表姐妹要求看她收藏的玩具,她也大方拿出来分享了……
好久没干这么费心费精神的事儿了,终于熬到开宴!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她还活着!饭后是她平日里午休的时间,以为可以去休息了,却被拦下了,原因是额娘们要看看各家孩子的才艺展示……宝珠内心只想仰天长啸:不同的时空,同一个妈啊!莫非当娘的都有这个恶趣味?
不管宝珠内心如何吐槽,这个活动却被广泛采纳。没办法,这年头聚在一起除了戏酒还能做什么?正好,看了半天戏了饭也吃了酒也喝了,原本都是再说说话就散场的,如今女眷们出了个新提议,男宾们也觉得好,那就行动吧。男人们在前院正堂,女眷们占了暖和的花厅,盆景都暂被移到外面游廊了,把自家孩子们从各处提溜来,自然,男娃们去前院,女孩们各种各妈。嗯,儿童临时汇演就开始了。
宝珠倚靠在玛姆怀里原是昏昏欲睡的,她人小还没学什么呢,唱个东北小调就交代事了,重点还是看大姑娘们的表现……结果越看越醒困,古代闺秀们真是多才多艺啊!悠扬的笛声是二堂姐吹的,动人心弦的琵琶声是八表姑弹的,劲骨丰肌的大字是五表姐写的……
索绰罗氏看的很仔细,她在学习养闺女的经验。如今已是康熙二十五年,国泰民安,处处已见繁华似锦了,就是普通旗人的日子也越来越好。想当初图门氏老太太当姑娘时大字都不识,家里老少男丁们都跟着各旗主将军忙着打仗占地盘呢,担心男人们的平安忧心库房里的存粮都来不及,哪有那闲心养闺女?到了索绰罗氏少时,杂书认得账本也看得。如今时候更好了,看这一代的各家闺秀们的整体素质就知道了!索绰罗氏慈爱地望向自家闺女,她的小姑娘必得更好呢!
宝珠还不知道她额娘立志要把她打造成最佳闺秀,送走宾客,以及陪着额娘送完留下的亲戚去客院,她欢快的跑去八卦她哥,她一直忧心来着,没听说她哥会乐器也没听她哥唱过歌呢,那她哥究竟表演了什么呢?
丰生额还疑惑来着,他妹妹怎么会认为他没才艺呢?作为好哥哥,丰生额不计前嫌的给‘无知的’妹妹科普:“我们在官学,额,只有京城和盛京是官学,其他地方区划设府学、州学、县学和乡间社学。官学里,我们除了要学四书五经、算术、历法等各类典籍外,琴棋书画均有教导,咱们满人马上得天下,崇武之风浓厚,所以也有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