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三十年,赫舍里佳珲任云麾使,正四品,銮仪卫属官,掌管帝、后驾仪仗,办公处在紫禁城东南角楼处——宝珠初初得知她阿玛要在紫禁城办公时,虽然只是偏僻的一小角,但仍然有一种其实他们家离皇帝一家很近了的错觉……
确实是错觉来着。宝珠父辈往上数N代都住在东北,就到佳珲这儿了,才在他爹的各种努力和嫡支索相的提拔下,才任了京官。索绰罗氏很机敏,在丈夫的调令下来第一时间,就派家里的二管家带着大堆银票先进京买宅院。
这些年,索绰罗氏很是生财有道,不仅把家里原有的商铺打理的红红火火,还在闺女的提示下做了“二道贩子”,起初是收购东北的榛子松子核桃等坚果与黑木耳香菇等干货,铺子越做越大后就联合索绰罗氏娘家兄弟姐妹一起收购人参灵芝虎骨等珍贵养生特产。毕竟她再能干也是一个人,精力有限,与其因铺子铺得太大而管理不善出事还不如亲戚间一起发财。
这些产品主要是销往京城直隶等周边区域,因为再远的地方赫舍里家也控制不了了,遥远的江南市场索绰罗氏就留给了“三道贩子”……宝珠觉得她额娘堪比现代公司集团的执行总裁,是如今家里主要收入的功臣,而她爹略有些吃软饭小白脸的嫌疑……真的,宝珠算了一笔账,她阿玛一年奉银也就八十多两,年节补贴什么的加在一起也不超过五十两,而宝珠如今头上戴的一根羊脂玉的簪子也是一百多两了,她阿玛养她都养不起!
清朝时,汉族人全部迁至京城外城,八旗军队及家眷住内城。经过多年繁衍,满族人已经很多了,宝珠家一时半会的想在这内城买栋看的过去的宅院,即使你再有钱,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急得二管家满嘴冒泡的上火:他都跑遍四九城了,算着日子主家的大队人马也快到了的,他还房子还没着落,更别提收拾收拾能住人了……
最后还是索相大手一挥,从积压在柜子底的一个收纳盒抽出一张地契来送与族侄作乔迁之喜。他一党党魁,有的是人孝敬,再加上他也不那么检点,贪权私晦任人唯亲结党营私……柄权那么多年,很有些私产。
宝珠新家位置非常好,皇城北,德胜门内,基本上正黄旗都住在这片区域,与索相家隔了一条街。当然,他们家一家就占了一条街来着。搁现代,那就是北京二环以内,还是小三进的四合院,价值上亿!
宝珠兴奋的不行,放眼望去,青砖玉瓦,朱漆廊柱。前后三进,最前边自然是正厅,待客设宴场所,东侧布置出佳珲的外书房,右侧是男客住处了。第二进,丰生额是长子,占了主院,东厢房是札喇芬的,他六岁了,该独立了,趁着搬新家,被打发与哥哥做伴去了。西厢房暂时空着,待佳珲第三子长大些再住。哦,索绰罗氏又生了一对子女,康熙二十七年添的三子,取名博敦。过两年又生了二女儿,临来京城时,祖父给名松格里,汉译是优雅的意思。
绕过一道座山影壁,进入内院了。佳珲与妻子感情甚好,也没妾室通房之流,就没独立的卧室,与妻子一起住正房院子。宝珠随着额娘转了一圈后,强烈要求她住东路一个院子,因为那里有两株广玉兰树,十多米高,现在暮春三月,已有洁白柔嫩的玉兰花骨朵,非常惹人喜爱。
索绰罗氏点了点长女额头,笑允了。宝珠就辞别额娘带人去收拾了。她十岁了,她自己院子里的事已经可以自己作主了。索绰罗氏也有意让闺女接触管家理事的庶务,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