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秦明睁眼,把问题踢给吴用:“那依军师高见呢?”
“确实如黄信和蔡绦所言,他们上山只是为了传话蔡京。”吴用斟酌道,“蔡绦毕竟是朝廷官员,太师之子,不会是他杀了宋江。”
其他几人都微微点头。
林冽听懂了吴用话里的意思:蔡绦是蔡京之子,不能得罪。
武松道:“会不会有人从后院潜入,将宋江杀害?”
吴用道:“后院的墙内墙外各有十余人把守,把守之人都没有听见动静。除了时,死去的时迁,还有谁有如此轻功,能不惊动他们而进入屋内?”
除了时迁,当然还有其他人能不惊动守卫人员而翻入后院,比如卢俊义、林冲、呼延灼等,但吴用自然不会去说这些人。
呼延灼想了想,道:“那可会是郭盛和吕方勾结?暗杀宋江?”
吴用叹口气:“昨晚,郭盛和吕方在宋江进屋后,一直到燕青进去,都没有进宋江屋里,这是其他十几个把守的兵士都见到的。”
众人又想了几个可能,每一个都被推翻。既不能是黄信蔡绦所杀,又不能是燕青所杀,在这段无人进去的时间里,要从哪找出一个凶手出来?
鲁智深不耐烦道:“难道还是自杀不成?”
其他头领眼睛一亮,继而又相继摇头,这个说法不用得罪任何人,可实在太离谱了,难以服众。
吴用见几人说了半天实在没办法,便问没说话的林冽:“林冽,你可有什么主意?”
林冽坐在最后,起身行了一礼,才道:“依我愚见,莫非是黄信所杀?黄信没和赵弄商量,径直杀了宋江,蔡绦作为朝廷官员,怕惹上嫌疑,自然不敢大声呼喊,只能帮黄信瞒下。”
一旁的秦明怒道:“黄信是我徒弟 ,他为人我是知道的,怎么可能是他杀的?”
林冽没想起这层关系,忙向秦明躬身,道:“小弟不知,是小弟错了,望秦总管恕罪,恕罪。”
吴用忙道:“林兄弟初来梁山,想来不知黄信为人,是不会杀了宋江的。”
林冽心里暗骂,嘴上却诚惶诚恐地继续道了几声歉。
武松笑了一声:“黄信当年在青州,正直无邪,铁面无私,为人自然是极好的。”
黄信为官时,和这八个字绝对沾不上一点边。秦明听了武松的反讽,怒气上涌,脸爆炸似的通红。
鲁智深也道:“名师出高徒,黄信为人如何,看看秦总管就知道了。”
秦明火气都涌上了天灵盖,眉毛狂抖,呲着牙说不出话来。
吴用道:“林冽鲁莽了,快给秦总管道歉。”
林冽忍住笑,恭恭敬敬地又给秦明道歉。
秦明没做声,只听“咔”的一声,木座椅的扶手竟被他徒手掰断。
武松道:“秦总管生气,也别和椅子过不去嘛。”
“诸位兄弟。”吴用急急忙忙说道,“既然暂时没什么好办法,就再去找些线索,追查宋江遇害一事。”
吴用话音刚落,秦明就怒哼一声,起身拂袖。
缺了一边扶手的椅子被袖风甩在地上。秦明看也不看,怒气冲冲地走出了聚义堂。
其他几个头领或笑着,或面无表情地陆续离开。
林冽留到最后,殿内只剩他和吴用两人。
吴用摇着羽扇,问道:“林兄弟可是有什么计策了?”
林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