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自己应该去吃点东西,于是在林子里找了好半天,找到几个果子,吃了一口又涩又苦。
她勉强自己把果子咽下去,似乎这样的苦涩就能减轻内心的煎熬一样。
跌跌撞撞的找到了一条河,苏小花挽起裤腿下河去捉鱼。
捉鱼这件事情她做的水到渠成,简简单单的就捉上了两三条,弄死了鱼之后上岸。苏小花点了半天火,好不容易点着了,却不知道怎么做鱼。
是了,过去她都只是捉鱼就好了,剩下的事情都是师兄做的,可是现在不行了,她只剩下一个人了。
想到这里苏小花忍不住又哭了,她一边哭一边努力回想,把鱼切开,把内脏扔了出去,之后就架在火上烤了起来。
她也不知道熟了没有,只是饿的狠了,干脆就这样囫囵吃了起来。
很烫,很腥,很苦。
即使如此,苏小花依旧一口一口的把烤鱼吃了下去,用溪水洗脸,站起来继续前行。
她不知该去何方,天地之大却仿佛没有一个地方能够当做方向,只有无穷无尽的茫然。
天凤国
斗室之中,幽幽烛光映着一潭池水,卓攸宁静静的坐在池水边。
他穿着黑衣,面色冷峻就如同铁铸一般,已经无需再迫使自己服从昆仑剑派的门规,他几乎在瞬间就解放了自己。
似乎是从前在昆仑剑派笑的太多了,现在卓攸宁并不喜欢笑,也不喜欢说话,只是平静的看着一切,就像是过去的他一样。
是的,就像是脱离了束缚的风一样,天南地北任他遨游。
但是他却觉得自己永远被禁锢在了一个地方,怎么也走不出那一个院子,忘不了那一个人。
此时静静看着池水面上浮出花姑娘一个人木着脸吃鱼,卓攸宁会觉得自己心如刀绞。他照看了十年,一点一点养大的姑娘就要离开他了。
可他什么都不能做,既然走出了第一步,卓攸宁就决不允许自己回头。
“你心疼了?”水云梦问道。
“心疼?”卓攸宁笑着抚过水面,荡起一圈圈的涟漪,“也许是吧,也许不是,谁又知道呢。”
“嘻嘻,你为什么不带她来?”
“……我也不知道。”卓攸宁说道,静静的看着水面,“或许……是因为她叫扶乐吧。”
花姑娘是过不来日冕教的生活的,她喜欢的并不是这种面上笑着,私下却阴森森想捅人一刀的生活。
她或许会因为一时的冲动跟着他来,但是也会在日复一日的尔虞我诈之中疲惫,后悔。就像是他一样,哪怕当时说出了愿意与花姑娘远走天涯,但是却也在平庸之中后悔,最后选择离开了。
他们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哪怕他把花姑娘带到日冕教,结果也无非是重复一遍分别罢了。
或许从最开始,他们就已经走到了最后,就如同镜中之花,水中之月,虚无缥缈至极。
打发走了水云梦,卓攸宁默默的又在池边坐了一会,心中生出了难以言喻的解脱与悲痛感,在远离了众人视线,自己独自一人的时候终于捂住脸,痛哭失声。
武安国
苏小花不知走了多久,身上的真气也已重新充盈,却也还是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她身后背着两把剑,一把是师兄做的念月,另一把是在剑谷之中捡到的那把束冰,虽然束冰看上去锈迹斑斑,但是苏小花却怎么也无法下定决心用念月。
这样走了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