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墨点头:“沈夫人。”
沈氏受宠若惊,暗道儿子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平时一副书呆子的模样,去了趟苏州却将李府的李姑娘请来了,连忙迎着几人进了里屋。
书墨也不坐,环顾四周,真真是家徒四壁,就连烛火都省得不行。沈氏连忙去儿子房里取了他平时看书的油灯过来点上。
书墨此时已经摘了面纱,就着雪梨的手喝了口蜂蜜水,沈氏把油灯放好,回头一看书墨的容貌,当场呆愣当场。
再过两年,这该是怎样的祸国殃民啊!
杨晴空进了家门,最先关心的就是那个病重的妹妹:“娘亲,妹妹好些了没?”
沈氏回过神来,红了眼眶,请了多少大夫都说好不了了,不可能儿子走一趟苏州女儿就突然好起来,只得红着眼眶摇头。
杨晴空看着坐在旁边悠闲喝着茶的老大夫,刚想向书墨求救,便听书墨道:“请肖老大夫去看下杨姑娘病情可好?”
那肖老大夫被书墨尊敬的对待得无比受用,乐呵呵的点头,沈氏和杨晴空大喜,连忙请肖老大夫到杨晚照的屋子里。
杨晚照此刻已经病都迷迷糊糊,只听有人进屋,便道:“娘?”
沈氏连忙扑到床上,低声道:“晚儿,让肖老大夫给你看看……”
杨晚照低声道:“娘与哥哥不必再为我费心了,家中因了我的病,更见窘迫,只怕也没什么可当了。左右我是活不了的,娘与哥便不要破费了。”
母子三人心里一阵悲苦,那肖老大夫却乐呵呵道:“不轻生不轻生,让老夫看看。”
沈氏想着死马当活马医,总算还有一线希望,便拿了女儿的手腕出来,给肖老大夫把脉。
那肖老大夫细细把了一盏茶功夫,三人的心又沉到了谷底,就连书墨也忍不住屏息了。
“可以治。”肖老大夫摸摸白花花的胡子,道:“只是杨姑娘这病,在这暗沉的屋子里,不通风透气,想来也被关在屋子里一段时间了,这样只会越来越重的。”
沈氏呆呆道:“之前的大夫让晚儿不要随意出门走动吹了风……至于这屋子,我们……”她家徒四壁,有屋子都不错了,怎么去寻光亮透气的屋子?
“都是些庸医!”肖老大夫听了气得胡子一抖。
沈氏闻言一怔,她和儿子把以前仅剩的一些家当都卖光了去请大夫的,都是有些名气的大夫,怎么这老大夫却说他们是庸医?
她却不知道,这肖老大夫是曾经是皇宫首席御医,因为不满太医院的腐败,投军营做了军医,机缘巧合之下被李复救了一命。李复赶回江南的时候,他听闻是李姑娘病得快死了,也赶过来,那时候书墨已经醒了。肖老大夫因为年纪大了,不便军营奔波,李复便让他留在江南养老,顺便可以照看下女儿。
书墨自然是相信肖老大夫的医术的,便道:“明日一早,你们便搬去我们的别院医治。那里应该还算宽敞。”
沈氏和杨晴空听了这话,又联想到李书墨的身份,知道杨晚照是有救了,当即感激得要跪下磕头。
书墨无奈制止,那杨晴空听到书墨的声音,便问道:“娘,这位姑娘是……”
“是李家姑娘,是她请肖老大夫给你看病的。”
那杨晴空便要起身道谢,书墨连忙让沈氏扶着她躺下,便出了杨晴空的屋子。
一出门便吓了一跳,只见杨家这间小破院子外面站满了带着狼狗的举着火把的村民,那些狼狗正凶狠的扒拉着脆弱的篱笆院墙,随时要冲进来。书墨被吓得低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