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笑道:“以前曾随夫君到广州一带数年,也学着做了几年那边的美食,姑娘喜欢便好。”
雪梨已经看出书墨的意思,该不会是想让沈氏进府吧?书墨让雪梨也坐下,食不言寝不语,大家在极愉快的气氛中用完了饭。
用完午饭,书墨便带着雪梨跟着杨晴空去了里长家。
里长的院子已经站着柳章了。
柳章是李府的大管事,书墨直奔秀州而来,柳姨娘赶紧派了柳章过来,想挽回局面。柳章是柳家的家奴,娶了柳姨娘的奶娘,对柳姨娘当然是忠心耿耿。
柳章见了书墨,行礼道:“姑娘安好。姑娘在这乡野之地不宜久留,此间事交给我去办吧,我会给姑娘一个交代的。”
“早干嘛去了?把那些农户打得半死不活?闭门不见?这就是你和柳姨娘给我们李家的交代吗?!”
书墨此话一出,现场鸦雀无声,柳章也是暗暗心惊,姑娘以前可是包子一样的人物,被柳姨娘哄得服服帖帖,现在却变了个人似的,当即便硬着头皮道:“姑娘息怒,先前是我大意了,处理不周,柳姨娘也不知此事。”
这可真厉害,三言两语便替柳姨娘摘了干净。
书墨笑道:“你回去禀报柳姨娘,说我知道了。这里的事情,就不劳你插手了。书墨没什么优点,昨夜答应了大家今日会亲自处理,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就绝不会失言。”
柳章没办法,只得带着两个管事告辞离去,出了里长的院门,终究意难平,从鼻孔处冷哼出声:“乳臭未干,自不量力!”
书墨坐下,看着被窃窃私语的人们站得满满的院子,想不到里长这院子还挺大,站了三百多位农夫也不显拥挤,在看身后是好几间新的青砖瓦房,大家都穷得交不起地租了,他还修了新房,有问题,得彻查。
“我叫李书墨,这件事由我全权处理。明人不说暗话,以下我所说的决定,谁有意见,尽管提出。”
众人停止了窃窃私语,屏息看向她。
少女眼波流转,声音清亮道:“前两年秀州水患导致收成惨淡,今年大家才开始收成,李家决定,将租金改为三成,今后三年也只收三成。从前年开始多出三成租金的部分,今天全部以银钱的方式退还。你们可有意见?”
一语出无异于平地惊雷。院子里像炸了锅一样,他们本来只是想抗议今年收六成租,最希望的便是李家可以只收五成,没想到李姑娘一开口,就许了今后三年收三成,而且前年到现在多收的都退还。
这是天大的好事啊!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期,就连杨晴空,也惊讶的看着书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