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日映月和雪梨互相对望了一阵,不过犹豫了会儿,便应了下来。说实话朝起那样的人,初见不觉得,经过上次那一战之后,看他多少觉得他杀孽太重,心狠手辣。便是他那双眼睛幽深迷人,如今也觉得诡异寒冷了,更不用说那时常抿着的薄唇,以往觉得跟那花瓣一样诱人,如今也是象征着薄情狠厉了。
当然,书墨是不知道这些丫鬟在想什么,由着雪梨和映月给她换上一身淡绿的百褶如意裙,梳了个垂桂髻,因着映日的坚持,便在发团上别了两条花绒,随着墨发轻轻摇动,极是可人。
穿戴完毕又到了傍晚,书墨便准备到湖中亭去,猛然想起一事,又回头对映月道:“映月,拿些银钱过来给我。”
府中主子出去买什么,都是店家登记,再每月定期到账房去结算的,往常书墨出门,映月他们也只是带些碎银应付一下。映月心想,这跟朝起公子出去,若姑娘看上什么,定也轮不到姑娘花费的。又想起姑娘既然这样开口,那数目只怕也不小,便取了张大面额的银票,加上几块碎银,拿到书墨身边,帮她装进随身携带的荷包里,等打理妥帖了,又整了整书墨的衣裙。
书墨伸手拍了拍荷包,鼓胀胀的,顿时有了安全感,笑道:“你们时刻照顾我,今夜良辰,你们都歇着罢,听闻外边很是热闹,你们几个结伴出去玩耍,若看上什么,只管买了,算在我账上便是。”
三人乖巧的应了,书墨转头便往院外走去,夕阳都快下山了,也不知道朝起有没有久等。走到院门回头看去,映月他们还站在鹅卵石铺就的小径那头,眼巴巴的看着自己,活像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映月三人眼见姑娘缓缓消失在视线里,皆是叹了口气。映日忍不住道:“怎么感觉竟是在嫁女儿一般?”这话刚落,其余两人皆有同感,只雪梨笑道:“你你也不过比姑娘大两三岁,也想当娘了?”映月听了两人的对话,只是摇头:“也不知道朝起公子和姑娘……这算是什么事。”
说起来,姑娘对那朝起却是颇为关心,却也没有特别亲近之感,更别说爱慕之情了。映日嘴快道:“这能有什么,朝起公子与将军是忘年交,在军中也多得将军照看,如今他对姑娘好些,也是该当的。”
这话是这样说没错,雪梨也不好接话,只笑道:“姑娘都没想那些,我们倒是多虑,尽心照顾姑娘罢了。今夜却是是好日子,每年这个时候都有从各地来的奇货商,不如我们三个也出去逛逛,看看有什么稀奇的东西。”
三人说着,便各自回屋收拾自己准备出门了。
却说书墨到了湖中亭,果然见朝起已经候在那里,一身少见的月白素纹锦袍,黑发也用了墨色的玉冠挽了起来,长身玉立,在夕阳余晖的映照下,竟耀眼得让人不敢直视,见书墨如一朵绿云般飘了过来,那惯常抿着的薄唇少见的勾了起来。
他一整天心情奇好,艾黎早已察觉,早上练完了武沐浴后,朝起惯常穿了一身玄衣看兵书,等着傍晚到来。等准备出发的时候,自己正有些心神不宁,那兵书也是半个时辰才看了一页,艾黎却在旁边期期艾艾。
“有话快说。”冷眼看向艾黎,艾黎心也寒了寒,立刻小心道:“爷,今夜你是准备穿这个出去么?”
朝起低头一看,没什么不妥,不在军中自然不用穿铠甲,这衣服样式简单,上好的料子,又连点纹饰都无,便开口道:“有何不可?”
艾黎自小跟着他,自然知道他的心思,只委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