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寿礼,以后就将这古佛供奉在皇觉寺,如何?”
《九畴龙书》?季筠心怎么听着,有点耳熟,一时半会儿却又想不起来。有空,把崔判叫上来问问。他兴许知道。
太后倒显从容,只是笑道:“皇帝说得是。若是真如山都王所说,这旃檀古佛现在落到了哀家的手中,这江山还能归于谁?不还是归于我慕容家?”
“太后娘娘说得是。”裴如海将旃檀古佛交到那女官手里,便不在意地捋了捋袖子,“这也正是臣想说的。这传说不论真假,不论这旃檀古佛,还是这天下,都不会是那些南明逆贼所能得到的。只是,臣以为,南明逆贼此行,恐怕意不在此。更多的,是想要搅乱这天下。如今这宝贝到了宫中,为防万一,还请皇上在佛堂周围加派人手,严加保护这尊旃檀古佛。免得让这些逆贼,借此生出事端。”
太后和裴如海的话,都很得君心。越帝得了台阶下,也就马上依言下令:“既是如此,就依裴卿所言,让毅王带领赤羽营的一众将士严加防守。务必要保护好这尊旃檀古佛,不让南明寻隙滋事。”
让赤羽营来保护一尊旃檀古佛,在场的人都有些意外。慕容瑾亦然。领了命,退回座位时,裴后凉凉看了他一眼,仿佛感觉圣意越发难测了。
但越帝的用意,季筠心却很明白。越帝无非是要让方才诬陷毅王的人,有所收敛。告诉他们,毅王并非是谁都可以乱动的。
可这裴如海,他到底想干什么?他既然得了旃檀古佛,大可利用这传言,效仿越帝当年一样,也得了这天下。却为何这般,心甘情愿地,拱手相让呢?
季筠心想不明白,裴如海明明已经权势滔天,完全有能力这样做,却为什么没有这样做呢?可若说他是甘心臣服的,这些年行事,却又好像总是半点不把越帝放在眼里。
或许因为事情过于敏感,众宾客都急于粉饰太平,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关心。不过几番推杯换盏,气氛又趋于融洽。有宾客纷纷上前献礼,说着吉祥话。有舞姬鱼贯而出,翩翩起舞,乐声再起,这件事很快就冲淡了过去。
寿宴已近尾声,一直在越帝身边享尽荣宠的柔妃,突然扶额,不自在地甩了甩头,娇声道:“皇上,臣妾怕是醉了,头晕得厉害。想到太后的偏殿休息一会儿,可以吗?”
越帝宠爱地搂着她,见她真是一脸微醺之态,也就不勉强,叫来她贴身的宫女嘱咐了两句,便放她离开。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一个太监毕恭毕敬地走到慕容瑾面前,附耳说了几句。慕容瑾便忧心忡忡地向主位上的人告退,往偏殿去了。
季筠心端着一杯茶,细吹慢饮,余光里却看到裴后的脸上闪现出一种得逞的笑意。看似正与旁边的命妇从容谈笑,只是这一笑来得太过突兀。她想不怀疑都不行。
她……又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