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应过她,会带她一起离开死亡林,所以不是他离开是他们一起离开。
“呦,瞧这小子这般护着那丫头,奴家真是羡慕死了,依奴家看呀!谷主你也别逗他了,不然这小子还以为你要跟他抢媳妇呢!”看着白祭这么护犊子似的,玉三娘翘着兰花指,笑得花枝招展。
“……老夫且问你,你可认得花颜?”花隐放下手中酒杯站了起来,眸光清冷,负手望着对面的少年。
白祭眼中诧意一闪而过,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他知道花颜这个人,但貌似也只是仅仅知道而已,甚至整个永州百姓都知道,哪怕他已离世多年,他的丰功伟业英雄事迹至今还在传诵。
而白祭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因为,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认识还是不认识,
他不知道是要以自己父亲的结义兄弟,还是那外冷如霜内心豪迈的静和郡主的父亲来认识,或者还是说从世人口中被传诵的大将军来认识,可撇开这些,在他活着仅存的记忆中,关于花颜的事也仅仅只知道他的这个名字。
白祭看着他,道:“……永州赫赫有名的战神将军的名字晚辈自然认识,谷主想问什么?。”
白祭脸上那微微迟疑诧异的表情花隐自然留意到了,而他的回答也在意料之中。
“老夫不想问什么,只想听些什么,你若说得好,明日一早,老夫就放你二人离开,若说得不好,这谷林中老夫也不介意多个活物。”
白祭敛下目光:“…如此,不知前辈想听什么?”
花隐转身,仰天看着天边洁白的姣月,半响才道:“老夫想听听花颜孩子的故事。”
花颜的孩子,那就是静和郡主花瓷?
那让他莫名心疼的女子。
白祭敛眉,再次想到那看似冷漠冰霜的女子,眼底依旧掠过一抹难言的疼惜之色。
“那恐怕要让谷主失望了,对于花将军之女静和郡主,除将军府之人便无人知道她如今的生活,只知,自将军与其夫人离世后,她便一直都默默无闻深居简出,唯一让人记住她的,除了当年不幸尽毁的容颜之外,怕也只有多年前举剑威胁当今天子不得踏入父母灵堂一事了。”曾经他初闻此事时,也震惊了许久方才回过神。
到底心底有多殇,才会让一个小小女孩做出以命相要挟的壮举。
当今天下有几个女子敢用自身性命威胁天子的,可以说是在以卵击石。假若她容颜依旧,定然早已名冠天下,更胜者这份胆量,这天下能及得过她的,也是寥寥无几。
“……谷主”
玉三娘与阴巫对视了一眼,一齐看向他们的谷主。
“三娘,明日……由你亲自送他们离开。”语摆人已消失在漆黑的夜里,只留下一阵清风。
……玉三娘愣住,谷主这算是放过他们两个了吗?
第二日一早,玉三娘亲自将他们从谷中密道送出,一路上,花瓷异常安静,没有问什么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在玉三娘回去的时候给了她一个锦囊,请她转交给谷中那人。
说实话,纵然最初知道他的所作所为时,她是气愤的,因为她心疼自己的父亲与那从未见个面的祖母,可终究气愤归气愤,她却无法去恨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人,如今见着了,也依旧无法去恨,或许,这就是连科学都无法诠释的血脉相亲吧!
皇城与樊城的交叉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