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力同意了我的要求,和之前不一样,在看守所会面要办理一些手续,等一纸同意会面的审批表拿回来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了。徐大力亲自开车载我到了城郊的看守所,我一路上沉默着不说话,思考着刚才徐大力和说过的有关这个案子的线索。
刚进法律系的第一节课,老师曾说过,对律师而言,最重要的是直觉,从见当事人的第一面起,直觉就开始发挥作用了,因为没人可以保证你的当事人对你说的话是不是真的,而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这时候直觉就是一切判断的基础。当时我并不明白,甚至一度怀疑那个白胡子老头是个经验主义者。直到这个案子出现,直到苏河出现,我发现,除了用直觉,我没法用别的方法判断他。
而关于宋雪幽……我眼前出现那两张一样的脸,交叠、重合……严丝合缝的重合。我没见过宋雨凉,与宋雪幽也只是寥寥几句的交谈,更多的认识了在苏正雄那个故事里的宋雪幽,而关于今天下午徐大力提到的她们小时候的事……如果真的仅凭直觉,我也会把宋雪幽纳入为重点的怀疑对象。
差不多3个小时,徐大力开车拐进了一条小路,前面不远处是高高的围墙,朴素的水泥颜色,甚至都没有粉刷,随着车子的开进,我只觉得那冷冰冰的建筑似乎慢慢抬起了眼皮,同样冰冷的眼神让我顿时如坠寒冰。更让人感到不安的,远远的地方,还能看到盛开的向日葵,那朝气蓬勃的颜色却让人觉得不舒服。
“等等!”
“怎么了?”徐大力似是被我有些失控的语气吓到,慌张地停了车,一双眼睛在我身上来回的打量。
“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我总不能说我觉得这个地方像个怪兽,它正注视着我,注视着我一步步地走近它,然后不知道在某一个时刻就吞了我……
“你不会没来过看守所吧?”徐大力小心地问。
我强装着镇定:“怎么,没见过没来过看守所的律师?”
“对不起啊,我真不知道你对看守所有这么大的抵触情绪。”
“你对不起个屁啊,”我翻了个白眼:“承蒙徐警官不嫌弃,带着我这么个连看守所都没来过小律师,大恩大德不胜感激,你这一声对不起我怎么承受得起啊。”
“哎……”徐大力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挠了挠后脑勺:“这话怎么说的,抛了这案子不谈,我们也算是朋友吧。”
“别,”我狠狠瞪了他一眼:“咱俩的交情也就是仅限于一块办案的交情,抛了这案子,咱俩就谁也不认识谁!”
“夏炎,”徐大力突然叫了我的名字,身体也朝我的方向转过来,我下意识地向后躲了躲,他解了安全带又朝我靠过来。
“你……你……你干嘛?”我已退无可退。
徐大力突然抬起手来,抚上我的头发,眼神也变得有些不一样:“夏炎,仔细一看,你其实……”
我看着他的样子有些发愣,直到感觉到他的呼吸喷洒到了我的脸上我才想起应该推开他。可手还没碰到他就被他一手拉住,我挣了挣,没有挣开。我开始有些恼火,倔脾气也上来了,拧着劲地挣。
“哈哈哈……”就在我快筋疲力尽的时候,我突然听到徐大力毫不掩饰的笑声,他松开我的手,笑着跌回到座椅上:“夏炎,你太逗了……”
“我……”我看着他一脸的玩味,肺都快气炸了:“徐大力你个混蛋!”
徐大力忍住笑,抹了抹眼角笑出来的眼泪:“怎么样,现在还紧张吗?”
“你……”我看了一眼车外,又看了一眼他:“你太过分了吧!”
“哎,好心没好报,”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