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般,一波波地涌来。我挪动脚步,抬头时,已经到了门口。
说明来意后,门卫打了个电话,我坐在传达室等了一会儿,便看到从门口处进来一位面色和善的中年女人。
“你好,我是这里的院长。”
我赶忙起身:“院长你好,我是夏炎,是从a市来的律师。”
“我们进去谈吧。”院长冲点了点头,打量了我一下,便让我跟她走。
“怎么称呼您啊?”我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地走着。
“我也姓夏,”院长停下来打开一扇门:“进来坐吧。”
“夏院长,没提前和您联系就来拜访实在对不起,可是……”我接过夏院长递过来的水杯放在桌子上,犹豫了一下怎么和她说,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了。
“我知道,雨凉死了,”她叹了一口气坐在我对面:“我看到了新闻,前不久也有警察来,了解了一些雨凉的情况,我很难过,如果我能帮到什么忙,我会尽力。”
“谢谢您。”
夏院长微低着头,似乎是在回想有关宋雪幽和宋雨凉的事情,面色有些哀恸,似乎是一个母亲在思念自己的孩子,我看着他的样子,喉头也有些发紧。之前那段很昏暗的日子,我极尽可能的折磨我自己,一次次地死去又一次次地活过来,我在黑暗里睁开眼睛,看到我的母亲猩红的眼睛,和凹陷的脸颊,她流着泪,哭声里夹杂着愤怒,可开口时却又满是心痛地问我,饿不饿,要吃什么……
我吸了吸鼻子,努力平复了自己的心绪:“夏院长,希望你节哀,雨凉已经不在了,我们能为她做的就是找出真凶,还她一个公道。”
夏院长看着我笑了笑:“我知道,”她的目光越过我,飘向窗外:“这两个孩子……我每晚都为她们祈祷,希望她们能得到主的庇护和爱怜,可也许我的祷告还不诚心,主没能听到我的声音。”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向旁边,阳光照在墙上的耶稣像上。
我不曾信过什么宗教,也许本身我就不是一个虔诚的人,耶稣不是一样在受难,人们对着他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塑像祈祷,忏悔,可却不得永生,而我也清楚地知道,很多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的时刻,即使我满怀虔信地走在朝圣者之路上,那痛感还是如影随形。
“生命在他里头,这生命就是人的光。光照在黑暗里,黑暗却不接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