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开始有细微的被捂在口腔里的笑声传来,我看了看周围,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程北上前一步,松开捂着脸的一只手,我粗略看了一眼,好像是脱皮了,我的眼角忍不住一抽抽。
“你好……”
“好你大爷!”
程北猛地推开我,快步走出办公区,在走廊处转了个弯就不见了。
我很没出息地狠狠松了口气,竟然有些庆幸没有挨拳头。
“嘿,”小警员走回到我旁边:“傻了?”
“呵呵……”我傻笑了两声:“你怎么不告诉是开水呢?”
“切,”小警员翻了个白眼:“也得来得及让我说啊,”他用肩膀撞了撞我:“你不认识他啊?”
“嗯。”
“那就不奇怪了,”小警员笑了笑:“认识他的人没人敢这样,除非你是从精神病院出走迷路了来到这的。”
“呵呵,”我也冲着他翻了个白眼:“你能告诉我他会去哪吗?”
“嗯……”小警员做出一个苦苦思索的表情:“要是我被热水泼了脸,我应该会去找点凉水降降温吧。”
“用你说,我不知道啊!”我白了他一眼,绕过他朝程北消失的那条走廊走去。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身后爆发了一阵阵压抑已久的爆笑声。
我努力镇定自己,想要给身后的人留下一个伟岸的背影,我刚想抬起头走的雄赳赳气昂昂一点,脑袋却猛地撞到门框上。
眼前顿时一片漆黑,紧接着,更大的笑声和乱飞的星星就一起萦绕在我这么多年来一直引以为傲的脑袋周围。我心底暗暗骂了一句不知道谁的娘,此时也已经顾不上什么形象伟岸和身为律师的尊严了,我捂着脑袋,强忍着眼前的一片漆黑,摸索着出了门。
走廊尽头的隐约传来流水声,我晃了晃还有些发蒙的脑袋,朝着那个声音走过去。
刚到门口,里面就迎面出来一个人,脸上还滴着水,我抬起头,刚才的那一阵晕眩和黑暗已经过劲了,就这样,我第一次直面了程北。
在事务所三年多,我接触过的警察也不少,大部分都像徐大力那样,即使也有很多不太像警察的警察,可眼前的程北确是我见过的最不像警察的警察。
我被心里这个想法绕的有点迷糊,程北却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眯了眯眼睛,面色有些不善。
程北的面相有点难以形容,按推算应该三十五岁左右,面前的这个人邋遢的有些不像话,胡子不长不短地支棱着,头发因为睡觉姿势的缘故,压成很奇怪的纹理,面颊通红,嘴唇有些不自然地轻颤着,可能是由于愤怒,五官都紧绷绷的。
这种面相没法用好看或者不好看形容,可能过了三十岁的男人都会给人这样的感觉,帅不帅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当眼神因为岁月变得充实起来,可能就是这种感。这种感觉绝非苏河这种好卖相的人所能有的,他愤怒着,似乎也有悲伤,有漫不经心,有无奈也有一丝挣扎。
“对不起啊,我不应该那样叫醒你,”话说出来又觉得有点没面子,又赶忙补充:“可是上班时间你睡觉也是不对的!”
程北张了张嘴:“滚蛋!”
我愣在原地,再回头时,程北已经走出去很远了,我赶紧追上去拉住他:“我都道歉了,你这不也没什么事吗,”我看着他红得像猴屁股一样得脸,有点心虚:“我是a市来的律师,来调查宋雨凉被杀的案子,宋雨凉你认识吧,我需要你的配合。”
程北看了看我揪着他袖子的手,皱了皱眉头,我很识相的放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