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双手恭敬地奉上,道:“风兄病症实在严重,在下斟酌良久写下此方,不敢离风兄身侧,故有一不情之请。”尚未说完,身旁的卫酒儿一把夺过杜苍手中的药方,道:“是要请善因大师傅帮忙抓药吗?这种小事我来就可以啦。”说着把药方翻过来浏览了几遍,说:“就按方抓药就可以了吧?”杜苍愣了愣,仓皇后退了几步,才点了点头说:“是。”卫酒儿把药方小心收好,就跑出了房门。留下杜苍结结巴巴地说:“那……那就劳烦姑娘了。”
卫酒儿走了之后,善因又是双手合十欠了欠身,退出了房间,顺势带上了门。
房门关闭之后,杜苍在床边坐了下来,问:“风兄,你这次的伤……很是严重。当初若是留在父亲那里,多不过是蛰伏几年罢了,东山再起又何妨?何必执意出来和风头正劲的洪金笔做对抗?”
风不入轻轻笑了笑,道:“如果是你,你会选择蛰伏么?”他深知杜苍的脾气,心中是规矩画出的条条框框,遇事必先追寻祖制伦理,然后考虑人情事故。他唯一的例外,大概就是乱石山上对于曲沉香的爱了。
杜苍陷入了沉默。风不入也不急于说什么,闭目等待着。半晌,杜苍说:“依照祖制,杀父之仇必须要报。可是……”他还没说完,就被风不入打断了:“杜弟,祖制就一定是对的么?时,事,势,地不同,应该有自己的判断。”他顿了顿,道:“你的人生,不是那些圣人走出来的。”说完他不再说话。对于这个糊涂弟弟,风不入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责任去教导。适才的那几句话就当是杜苍为他疗伤的谢礼了,风不入心里想着,话已至此,不需多言。
杜苍沉默了一会儿,说:“在乱石山上的时候,我就想过这些。罢了,罢了。我得先完成父亲的嘱托,再来想这些事情。”说完他笑了笑,一手窘迫地摸了摸脖子,继续道:“那风兄的事情,我也不过多插嘴了。”
看着杜苍眼中的光芒,风不入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他知道他和杜苍是两种人,本来就不应该做出同一种选择。风不入想了想,问:“这里是哪里?你怎么会在这里?”
杜苍忙恭敬回答:“这里是故人城南侧的乱城,因为地处偏僻,江湖势力复杂,洪金笔的人没有安插进来。这里盛产药材,也算是一处疗伤圣地了。家父托我去中原地带寻找叔叔杜无夏的下落。途中我见难民饥饿难耐,心生怜悯,故将大部分钱财施与他们。所以钱财不够,只能来这里借宿了。”
风不入点了点头,又叙叙和杜苍谈了一会儿。待卫酒儿买药回来,杜苍便去煎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