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乱城的众生寺中,风不入问卫酒儿:“你不回去过年?”卫酒儿一边把玩着刚刚从树上折下来的松针,撇了撇嘴说:“不回去,”风不入走到卫酒儿身边,把身上披着的大氅脱了下来罩在卫酒儿肩上,说:“出来的时候也不加衣裳,这时候你要是病了,还怎么照顾我?”卫酒儿把大氅拢了拢,说:“就出来一小会儿嘛。你把衣裳给我了,自己快回去,别仗着伤已经治愈了就在外面待着。”风不入从卫酒儿身边折下一枝松枝,道:“你父亲不会想你么?”卫酒儿从风不入手中拿过那支松枝,说:“他逢年过节都要去南方,一般都不带着我去。我回去也是一个人过年,在这儿还有你陪着我。”风不入愣了愣,低声道:“好了,回去吧。”卫酒儿笑了笑,把自己之前折下来的几支松枝捡了起来,说:“我本来就想折些枝条回去做插瓶,这里只有松树,只好用松枝做插瓶了,第一次见吧?”说完她笑了笑,披着风不入的大氅一蹦一跳地走回了房间。身后风不入无奈地笑了笑,跟着卫酒儿走进了房间。房间里此时放置着一个香炉,香炉旁边放着两个白色的花瓶。此时卫酒儿正把折来的松枝一个个放进花瓶。
风不入收敛了笑容,从房间另一侧的柜子里拿出几支香来,走到香炉前,将香插好,点燃,然后神色肃穆地在香炉前跪了下来。身旁卫酒儿插好松枝,默默退出了房间。她没有走远,而是轻轻靠在门边。
房间内,风不入慢慢地拜了下去,起身,低声道:“棋王,又是一年年关了。江城一役,我并不在场。但我知道,你一定是以一个极其自信的姿态,绝对进攻的方式,把自己的最后一笔写得浓厚有力。而几个月后的现在,势力七零八落,多落在洪金笔之手,我得承认,是我太没用。在你死去之前,我还不能确定,我是该恨你,还是该真正地为你做事。而现在我明白了,我早就没有选择了。我风不入的名字,早就和棋王的名字紧紧连结在了一起。现在,我已经决定,以棋王的名号,真正地以棋王继承人的名号,扛起这片已经失去的江山势力,向天下人证明,棋王一脉,不出孬种。你等一等吧,等我收复江南二十五城,当年欠你的那顿酒那席宴,绝不会有半分缺少。你想要的权势地位,我会让它们重新回到棋王的名下。”说完,他又重重磕了三个头。起身,他看向门边,说:“进来吧。”待卫酒儿探出头来,他低声说:“我知道你在门外,但我还是说了。”他顿了顿,一双眼睛眯了起来,继续道:“我已经开始信任你了,卫酒儿。”
与此同时,江湖上风波又起。
毒宗大丧。
毒宗宗主虞美人在这一日的凌晨,死在了毒宗之内。此时,曲沉香正在毒宗中,她有些愣怔地看着堂前穿梭来去的人们,还不太相信她的师父已经死去的事实。毒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