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宸彬在她家门口站了很久,如同那天一样迟迟没有开门。
他亲眼看着白屿从门里走出来,难道他就是她情人节放自己鸽子的原因吗。
男人不敢进去确认。
直到天快要彻底亮起来的时候,他才买了早餐进了门,就闻到浓郁的酒味,他有些惊慌忙走到卧室。
白鹿安静的躺在床上,被子盖在赤裸的身子上,遮住胸口的私密。
他慢慢地走进,坐在床边仔细的看着她,就像是要把她刻在心里面一般,不知道过了多久,女孩翻身露出肩膀,男人伸手帮她拉被子,可能是女孩睡的并不熟,她伸出手拉住了他。
她带着鼻音有些迷乱的看着他说再睡会儿好不好,然后把何宸彬拽进被子里。
隔着薄薄的衬衣,白鹿身上的温度磨得他全身滚烫到快要发狂,看着她的睡颜忍不住轻轻吻住她的唇,却一发不可收拾。
与她缠绵,用尽了他所有的温柔,他决定放手了。
他怎么会不明白她爱着那个男人,她有时候独自坐着看那枚戒指一看就是几小时。
她不过选择欺骗了自己,自认为把那个男人冰封在心底,可是她忘了一点,她爱他是出于本能的。
不需要故意的想起,不需要刻意的记忆,他本就是她生命的全部意义。
何宸彬坐在床头一遍一遍的触摸着她的轮廓,见她第一眼的时候他就明白此生他无路可退,如今他不过还给她最初的自由却竟然变得如此艰难。
是自己太过贪婪了吗,他自嘲的笑了笑。
阳光透过窗帘超进房间,白鹿被光线扰的有些烦躁,睁开眼睛看见何宸彬靠在床头看着她。
“醒了?”
说罢起身穿衣服,然后轻笑起来。
“我该走了,以后不会来了。”
白鹿愣住了,有些呆住看着他走近,吻了她的唇,转身拿外套。
女孩不知所措的伸手去拉他的手,被他一把甩开,他有些厌恶的看着她吼。
“别碰我。”
然后深深地叹了口气,语气里是浓浓的爱和不舍。
“我们就这样吧。”
声音小的仿佛是在说给自己听。
这是他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
白鹿看着他的背影眼睛慢慢变得空洞,悄无声息的落下眼泪都不曾发觉。
何宸彬逃一般的摔门而去,如同第一次在青田,他靠在门上颤抖着手点气烟,泪如雨下。
天知道他甩开她的时候心都像要撕裂了一般,他生气怎么能不生气,他生自己的气,白屿带她回家他就在门口站着,他看着那个男人抱着烂醉的白鹿没有勇气去把他的人带走。
是的,他不敢,他没有自信去白屿面前说这是他的人,他不确定她会跟他走。
他似乎从未相信过能拥有她的自己。
终于他亲手推开了她,逼走了她。
而他此时以为的成全却从此成为了她的魔障。
多年后想起来都让他痛不欲生。
他爱她,又愚蠢的亲手毁了她。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也不是明明无法抵挡这股想念,却还得故意装作丝毫没有把你放在心里。
而是用自己假装冷漠的心对爱的人掘了一道无法跨越的沟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