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娜真的太了解白鹿了,或者说女孩真的太单纯,想了解她甚至都不需要花太多的精力。
女人把她的脾气摸得一清二楚,何况现在她的阵营里还加入了一个强劲的队友。
两个人,掌握了女孩的整个过去和现在。
就在刚出门几秒里,白鹿家门口的死角里传来男人的声音。
“喂,何小姐,她出门了。”
电话那端是清晰的女声。
“跟上她,保持联系有什么情况随时给我汇报。”
“是。”
宽阔的马路上,白鹿给白屿打了无数个电话,全都无人接听。
她看了看邀请函上的宴会地址一路疾驰,红绿灯口手机响起,她慌乱的接听起来,却是何娜冷笑的嘲讽。
“这么晚给我老公打电话,你不会收到东西了还要在挣扎一下吧。”
随后毫不客气的挂断,白鹿一脚刹车停在了路边,然后在密封的车里哭成泪人。
大概是不甘心,又或者是还没有跟自己的初恋做一个完整的告别,甚至她都还没有祝福。
她从盒子里拿出他们相遇第一天她为他写的歌词看过千遍。
随后编辑了一段信息给他发去,然后关了机。
爱是一件温柔的东西,要是你拖着她一齐沉下去,那未免太难为它了。
而此时青蓝公寓里,白屿正在二楼的浴室里洗澡,何娜一个人站在一楼的客厅里看着手机里刚来的信息冷笑,她毫不犹豫的按下删除。
轻手轻脚的关上门后,她就在楼道里接通了电话。
“找个路口,把她处理干净,这次我不想再见到她。”
语气是无法想象出来的狠毒。
“那价格?”
电话里的男人声音有些油腻的让人反感。
“你放心事成之后给你三倍!又不是第一次合作了。”
再听到丰富的报酬后,电话那边的男人贼笑着点头哈腰。
“是是是,何小姐放心一定包你满意。”
就如同五年前一般,同样的路口,大货车急驰而过不等白鹿反应车子被撞的粉碎,肇祸司机拔腿就逃。
驾驶室里的女孩用尽全身力气拉开车门一个人躺在血泊里,洁白的裙子被鲜血染得艳红,那是几年前,白子墨送她的第一件生日礼物。
她满是鲜血的手里,那枚戒指也被染的鲜红,而地上的女孩脸上是第一次她见到男孩时的笑容。
是在那一个瞬间,她才明白了白子墨跟她说的那句话。
她想要什么。
“墨墨,对不起”
那一秒她真的觉得有些累了,大脑里的神经在慢慢的失去着控制,缓缓的闭上眼睛。
在失去意识前她耳朵里听到的,是她和白屿久别重逢的那天。
他说,“祝我生日快乐吧白鹿。”
然后他笑着俯身吻上了她的额头。
他说,“喜欢我给你送的黑色曼陀罗吗?我找了很久呢。”
他说,“你知道吗,它的含义是颠沛流离的爱与不可预知的死亡。”
他说,“我们从今以后只有死别。”
他说,“我不爱你了,你明白的。”
可是她眼前站着的人却是那个高大的男人,他穿着深黑色的纯手工缝制西装,一尘不染的逆着光站在她面前,脸上是只属于她的温柔,干净的皮鞋在某一个地方照射出来的光线里慢慢的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