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蹊一脸见怪不怪的提起旁边简陋且臃肿的陶瓷茶壶大口灌了好几杯,顺便给浮梁也礼貌性的来了一杯,可浮梁只顾着伸长脖子闻了半天也没闻出主位那人饮的是什么茶,不禁问道:“这到底是什么茶,如此淡雅?”
“这是大自然的馈赠——井水是也。”九染又抿了一口,不急不慢,还是勾着那抹微笑。
“就叫你喝吧,你还不听,她那个和这里是一样的。”成蹊将茶杯推到浮梁面前。
“明明内里一样,何必计较它的外在呢?你们真的那么渴求外表的光鲜亮丽吗?”九染不知是为谁在叹息。
为了装逼而伤春悲秋。成蹊精辟地总结。
“我们还是来聊一聊这个末世诅咒好了。”成蹊一口喝完了一杯水。
“注意点形象,我以前可没这么让你喝水。”九染睨了一眼成蹊。
“别扯开话题。”成蹊又一口喝掉一杯水,像是在赌气。
“这个末世诅咒说起来跟瘟疫差不多,来得快去得也快,但也有瘟疫那样的杀伤力,嗯,这点你们应该很清楚。天族人毕竟在少数,普通人占大多数,更何况这些普通人现在基本什么都不怕。如果把它当做清除天族的武器,真是值得拥有啊。而且这些人在末世诅咒后什么都不会记得,不过你们不能跟不记得的人讲,可能会遭天谴变痴呆的哟。杀伤力大,保密强,只有我才能给出这么完美的方案啊,”九染一顿扫到座下的墨白又道,“墨白小朋友,我就不跟你解释这个天族了,你看看前几章内容就好。”
“为什么你要这么做呢?那对天族的打击不亚于一颗核弹的威力啊,他们据我所知没有什么不对啊。”浮梁不自觉问道。
“我做的是生意,不是慈善,你明白吗?你怎么老跟以前一样,即使我救你也是你和我之间的交易。”九染陈述着,还是笑着。真是很难想象她不笑的样子,成蹊就是从她那里学的笑面虎这招的吧。
“告诉我,那天在酒吧里那个人的死是不是和九染有关,所以你不说?”九染走后,浮梁质问旁边的成蹊。
成蹊看着她,她到底是聪明的,他轻轻点头。
浮梁恍惚地走出大厅,不知道该说什么。偏院,墨白早已在等她了。
“不要吵我,我想静静。”浮梁很认真。
“静静是谁?”墨白表现地更认真。
“这个梗已经用烂了。”浮梁还是一脸爱答不理。
“那这个呢,我刚刚找到的。”墨白举举手里的酒瓶,是古时那种小坛子。
“无聊。”浮梁嘴上说着,却是将坛子一把抢走,一屁股坐在台阶上。
“靠着我的背吧,等会你要是喝的后脑勺着地了怎么办?弄脏别人的地不好。”
呀,你不是更应该关心我流血了的问题吗?反正你是个普通人,之后什么都不会记得的。浮梁就这样心安地靠着墨白的背。
星空下,他们背靠着背,今夜没有月光,他们看不清彼此却能感觉到对方呼吸的起伏,真是奇怪,反正也只有这一夜,也许是酒精让浮梁变得放荡不羁,对他们来说,这都会成为一颗无法触摸的星而已。
静静地,她开口了:“我以为总会有一片净土,没有污秽。只是这个梦到今天为止了。多年不见,她还是以前那样,只是像那壶水,她和装在普通瓶子里的内里是一样的,我到今天才看透而已。”
她猛猛灌了自己一口酒,“她救我以后我一直把她当做恩人,世上的谪仙,原来那也是一笔交易,也许是之前在我某个不知道的时候将自己卖给了她吧。”咕咚咕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