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你太会勾人，对我而言，你就是不能靠近的人，而且我们，并没有多熟稔吧。”墨白压着嗓子。确实，她的一举一动对男人都是致命诱惑，连他都生怕自己一个疏忽就陷入其中。
“一回生二回熟啊。你实在太优秀了，你真的考虑过浮梁的感受吗？你一个人会给她带来多少麻烦。倒不如和我，对大家都挺好的。”
“你到底知道多少？”
“你想让我知道多少，我就能知道多少。”
院子里两人，就这么拥着，唯美如斯。
“我是不是尤物？”
“是。”
“我是不是男人都喜欢的尤物？”喃喃的，像是恋人间的私语。
“是。”
听到肯定回答的九染放开了墨白，就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旁边适时出现了光门：“刚刚就跟你开个玩笑，别当真啊。那拜拜啦。记得把子弹装在枪里。”虽然声音还是勾人心魄。
这画风转的太快，还以为是精崩的节奏。墨白就这么被九染从院子里赶了出去。
而他刚刚站着的位子凭空又出现了一个人，顿时方圆一尺都是如冬天般的冷，而周围的树木尽是臣服之态。如果墨白晚走一步，恐怕已经被那人踩在脚下。
“冬天冷，象征性地也要穿厚点。”一个声音从远方飘来。九染身上已经盖上了一件狐裘，将她身体裹得严严实实的。
“你现在的要求都那么低了吗？”他现出身形，院子顿时亮如白昼。如雪的头发，使立体的五官又如冰一般的冷。他抿着唇，狭长的凤眼看着九染，带着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骄傲。
“是啊是啊，只要是个男人，能上床的，都行。”
“那我呢？”院子里的树挂下了冰凌。
“我的世界里，没有你。”九染说得决绝。
“连阳已经转生了。”
“你还是不明白……前几年，我睡着了吗？你明知道，我还是睡不着，还是要到处找灵魂来入梦，你还是骗了我，而我，不断被你戏弄……”
“我只是想让你接受我。”
“接受了呢？和你回去，再当一回神祇的妖姬，被人丢下来吗？”
“他们已经被我处置了。我也警告了他们，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处置了他们又如何，除了这个方法还有千千万万的方法让我下界。可是只要我不想，他们又能奈我何？”
“但是你不能再这里继续胡闹了。”
“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是自愿被他们扔下来的。”九染接着说，“我不能接受的，是那个一天到晚都在维护各界秩序，让它们按照你的规则走的神祇。你为什么不能为了我，甩了那个劳什子的神祇的名号？”
“可是……”
九染一下笑了出来，笑得苦涩：“可是还有很多规则需要你去制定是吗？说到底，在我和权利中，你还是选了后者。既然这样的话，神祇九离，不要再光临寒舍了，我这些凡间的树受不起。”
九离望着怒目圆睁的她，望眼欲穿。虽然他想挽留她，但是不管他怎么说，她都不肯接受。和对别人的娇媚不同，对着他，她就像受伤的小兽，将自己全身的毛都竖起来，碰都不让他碰。而他，竟拿她没办法。不知是重复了多少次的叹气，他还是消失在她的眼前。院子里似乎有活了起来，树枝摇曳身姿。只有一个人，落寞地站在那里，重复了多少次的流泪。
车里，墨白收回思绪：“其实，你还醒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