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染对着他，冰冷至极，在她面前的，再也不是十八了。

    “早就该料到，你怎么会以一种令人不惊讶的方式出现呢？双九十八……九离，真有你的。我竟是被你骗了那么久……昨天晚上我叫你名字的时候你是不是特别开心特别得意？”一滴泪从她脸颊滑落。

    “如果不是子沂百世转生，你是不是想一直欺骗我？也好，也好，你露出狐狸尾巴了，我不用在活在你给我编的局里……幸好，那只是一夜……”

    九离缓缓开口：“你说过，你不爱祁子沂。”

    他走上前，伸手要为九染拭去那滴泪，却被九染一手打开，九染连连向后退着，像是不愿与他有任何接触：“是啊，我不爱他，但是我要对我的犯下的错赎罪……再说，难道，你以为，我还会爱上你吗？你是不是打算让我彻底爱上你编出来的玖十八后带我回那座监牢？哈哈哈……”她大笑，笑的凄迷，花朵尽凋，“不可能，不可能的！九离，你潜伏在我身边那么多年，知道我睡不着吧。所以，我怎么会，怎么能在接受你？你走，不要再在我面前出现。”

    “说到底，还是因为他啊……”九离眯起眼睛，看着九染怀里的婴儿，带着肃杀的气息。

    “不是因为他，是从一开始，我们就不应该在一起……我们不合适的。你从来没信过我，要不然，不会在我和你说我不爱他以后，你还要对他下杀手，呵呵呵，你一个神，去杀这么一个人……你不觉得可笑吗？你制定的那些所谓的法则，是用来让你践踏的吗？”

    “你们走的太近了……甚至，他的子民都知道，你是他的王后。那么，他和他的国，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你知道，我跟他只是虚名上的夫妻吧……这是，你给我的任务。”

    “我没交代过你和他成亲。”

    九染低头看了一眼婴儿，终究还是叹了一口气：“我觉得我们就这个问题已经不需要再讨论下去了，你走吧。”

    “你不回去？”

    “这是我欠他的。”

    九离看着那边面无表情九染。她从来都是那么固执，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风吹着两人的发梢，带着吹不走的哀伤。终究，他还是走了，带走了，她的十八。她的世界只剩下回忆。如果九离一开始就像十八这样，该有多好。你还是那么专制，十八到底还只是一个幻象吧，是在我们漫长的岁月里，你捉弄我的一个手段。她的泪水如决堤，只是，身旁没有人安慰她了。

    她没有理会红肿的眼睛，甚至不知道她是怎么走出后院的。成蹊就是在那时看见了失神的九染和那个小怪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