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的人欢呼成了一片,赵立看着坐在台前的沈北湛,那人眼中依旧是淡淡的光,没有赞许也没有嫌弃,就像是在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也是,赵立觉得像他这样的人大概也没有什么东西值得珍贵吧。
新兵营里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胡天的营帐,胡天很是高兴,并不是为了赵立能当上师帅,更重要的是他们还活着。
今夜依旧冷的逼人,雷鸣已经在沈北湛的营帐外了整整站了一天,理由很简单,他请求打开城门,让自己和塔图人决一死战,但是沈北湛没有答应。
雷鸣很是不理解,明明塔图人在城外已经把大夏几倍的祖宗都骂了个遍,怎么将军还能忍得住,要知道这骂的不是自己的祖宗,可那是沈北湛的亲祖宗啊。
在这冷风里站了一天,就是铁打的汉子也受不了,太阳在的时候还好,还能感受到点温度,这太阳一落山。
风就吹得更厉害了。雷鸣缩了缩脖子,把两只手放在一起揉搓着,是不是哈一口热气。
站岗的人看着有些不忍心,偷偷送了几件衣服过来,被雷鸣拒绝了。
月亮从半山腰探出头的时候,有一个人影在塔图军营外绕了几圈,然后顺着道路来到了旧城门处。
自从上去格曼在这里折损了许多人后,塔图人对这里就松懈了不少,派了守兵也少了。那人在旧城门外,学了三声布谷鸟叫,一截绳子从上面抛了下来。
夏生依旧在这里当值,夏安和顾澜晟回尚阳的时候,夏安来说服过自己一起回去,但是夏生拒绝了。
他觉得自己与其回去苟且为生,还不如在这里痛快的战一场,就是马革裹尸也值得。
接到沈北湛的密令是在顾澜晟走后不久,沈北湛亲口对自己说明了这项任务,那就是一旦有人在城墙底下学三声布谷鸟叫,就需要放下绳子把人拉上来。
今夜刚好自己在城墙,就听到了这样的声音,立刻把绳子放了下去。
就着月色能看见正在向上爬的人是个子很高,但是行动很敏捷,一看就是练家子。
直到这人爬上了墙头,沈北湛才认出来这是沈北湛身边的贴身侍卫,墨子战。
早在尚阳的时候,就听说这沈北湛身边有两个厉害的侍卫,一个是墨子卿,一个是墨子战,两人不是亲兄弟,他们的姓都是沈北湛给的,是无父无母的孤儿。
可以说对于沈北湛是绝对的忠诚。
来到砚山关以后,夏生只见到墨子卿,从来没有见到墨子战,没想到今晚在这里见到了,而且是以这样一种方式。
墨子战的身上有些破烂,后腰处还有血迹,一看就是经历争斗以后才回来的,他应该是被沈北湛派出去执行什么任务的。
但是究竟是什么任务,夏生自己说不上来。
墨子战抱拳行礼,夏生回礼后。
“墨将军,马已经备好了”
墨子战点了点头,立刻下城,翻身上马,冲着夏生微微颔首,就骑着马匆匆离开。
营帐内的沈北湛现在也没有睡,他就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喝着一碗已经凉透的茶,对着一盏油灯。
墨子卿陪在一侧,他知道一般这种时候,沈北湛都是会有重大的安排的,又或者是说很可能明天的时候,塔图的大军就会撤掉。
在墨子战进城后,不久,一抹黑乎乎的身影从岩石边探出,而后抛出了一只信鸽。那鸽子背着月光径直飞进了砚山关。
终于在雷鸣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