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沈北湛拜见皇上,皇上万岁”
沈北湛俯下身子行礼,头埋在深深的黑暗中。
许久,“哈”一声轻笑在头顶炸开。
“沈北湛,沈北湛?哈哈,你知不知道这夜闯禁宫是死罪”
“臣自然知道”说到这句,沈北湛抬起了头“到死也不敢忘”
“你……”太轩帝一时气急。
“说吧,你不在砚山,怎么在这里?”
“回皇上,事情紧急,微臣只能出此下策”
“好了”太轩帝掀开了床帐,穿着鞋子走下了地,“你也起来吧”
“皇上,还请皇上下一道密旨!”沈北湛没有起身,依旧跪倒在地。
“是为了粮草吧”
轻飘飘的声音,在这夜色里很模糊,模糊的让人听不清楚,沈北湛惊奇的抬着头。
“密旨已经写好了”太轩帝走到桌子边,拿起了一早写好的旨意,递给沈北湛。
“湛儿,你大可不必这样的!”
太轩帝有些伤感的看着地上跪着的人。
“臣不敢”沈北湛双手接过圣旨。
“好了,罢了”似乎是早就料到了这样的结果,太轩帝挥了挥手。“你走吧”
“谢皇上”
拿到自己想拿的,沈北湛转身离开。
深夜的皇宫,寂静的像是一座坟墓,这暗处太多,不知道有多少冤魂在四处徘徊。
长明殿外,有火光慢慢的逼近,炙热的光线在这黑暗中,没有带来多少光明,反而诡异的跳跃着,像是从地下钻来的鬼火。
沈北湛自然知道这是什么?还有谁能在这夜里率着军队来到这长明殿前,也就是这顾仲了。
这长明殿地处皇宫中央,但是却不是四通八达,进进出出只有这一条路。
朱红色的门现在还紧闭着,那光线已经倒影了进来。
细长的门缝渗进来的光,带着朱红的惨烈,这地上铺开的像是一把复仇的长剑,又像是一条沾满人鲜血的白绫。
已经没有了出路,那就只剩下退路。
“咯吱”一声,身后的门打开了。
刚才被自己打晕的东福就站在那里。
顾澜晟带着军队径直来到了长明殿的宫门。
“什么人?”
“瞎了你的狗眼”顾澜晟满脸怒气的拿出顾仲的令牌,一边的士兵急忙退了下来。
红色的宫门被推开,就为着这一支令牌。
火光很快包围了这宫殿,还真是长明啊,就是这夜晚也永远没有消停的时候。
长明殿中人似乎很沉得住气,在这明晃晃如白昼的环境依旧静悄悄的一片,没有任何的动静。
顾澜晟已经忍不住自己的怒气了,
自从自己知道这沈北湛回来,那在砚山受的屈辱就突然间又清晰了起来。
今天他一定要让他知道,他沈北湛不过就是没人要的可怜人罢了。
“皇上”到底是按捺不住了。“臣顾澜晟奉旨前来护驾。”
声音很大,这长明殿中的人是一定可以听得到的,但是依旧没有动静,那声音在这硕大的皇宫里徘徊。
在这黑压压的屋顶,在冷冰冰的天空,在这冰凉的刀剑里。
一盏孤灯亮了起来,有人慢慢的走了过来。
咯吱一声,这陈旧的宫门,声响很大,似乎也在抱怨夜里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