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一出,整个军营都沸腾了起来。
这些铁血铮铮的汉子,已经多少时日没有来得及想念自己妻子,甚至是自己的身体,在塔图大军压境的时候,每一个士兵几乎都没有睡过一个完整的好觉。
墨子卿最是兴奋,恨不得现在就跑出这折磨人的地方,他从小自由惯了,最是受不了这些军规制度,要不是沈北湛,墨子卿觉的自己一定在这种地方待不了半柱香的时间。
“爷,今天去见夫人吗?”
墨子卿喜滋滋的穿着洗衣服,抹平每一道褶皱,脸上笑的像是一朵花一般。
沈北湛依旧坐在书桌前,静静的看着一封信,信上的内容似乎有些棘手,沈北湛的脸色不是很好。
当然,他的脸色似乎也从来没有好过,不是吗?
墨子卿有些不在意的继续摆弄着自己的衣服。
“六儿”沈北湛终于抬起了头,神情严肃道“今天你恐怕不能出去了。”
“为什么?”墨子卿一听就不干了,这都是什么啊,自己累死累活的干了这么多天,凭什么大家都能出去,自己就不可以。
“没有为什么?去,把子战,雷鸣叫进来”
沈北湛命令道。
墨子卿还想推脱,但是一看沈北湛的脸色,就知道这不是开玩笑,爷也从来不会开玩笑,一般情况,他的脸色这么难看,只能说明一件事情,那就是真的出事了。
“是,爷”
墨子卿抱拳行礼后,退去。
本来是很好的晴天,但是在这幽暗的帐篷里看起来就像一个倒胃口的阴天,沈北湛很是无奈的看了看外面的天。
那日,自己拉着一一回来,什么也没说,就让她陪着自己睡了一会。
她醒来的时候,也没有不高兴的表情,自己的心情有多么激动,可能她也是看了出来。
本来还许诺说今天可以出去陪她,但是,现在看来,似乎很难了。
沈北湛伸出手,把那一张纸条再次铺平,微弱的光线上,几个毛笔书写的大字异常清晰。
“宁谷松毁约了”
和宁谷松打交道的事情,大概是要说到自己到达阴山镇的那天,坐在包间里的那个男人就是宁谷松。
沈北湛自然是不知道他的身份,但是沈北湛知道这人找自己是为了什么?
一个已经没有任何实权的部落王子,要想杀了新的大汗,然后报仇,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图南之所以还留着他,没有把他杀了,只是因为这宁谷松是前大汗的四个儿子里最软弱的,看起来也最是无能的。
留着一个前朝的皇族血亲,最是能够彰显图南的人性,这也十分方便部落的人归顺与自己。
图南觉得宁谷松这人是一个可以任人蹂躏的软柿子,但是沈北湛却知道,这绝对不是。
一个软弱的人,怎么敢在图南的眼皮子底下溜走,还溜进了大夏的重镇,阴山,准确无误的等到了沈北湛,还和沈北湛达成了协议。
所有的这些,只能说明一点,那就是宁谷松这个人是真正的伪装者,又或者说他懂得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生存之道,不是一味的逞强,而是适时的示弱罢了。
正如老子所言,世界最坚固的牙齿也比不上舌头来的长久。
沈北湛自然是十分乐意这一份交易,自己大夏的军队本来就处在劣势,想要打败图南最好的方法就是内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