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谷松亲自挂帅,祭天仪式在塔图都城的城门前举行。
太阳刚从云层之后爬出来,第一缕晨光刚刚撒在了这座都城的每一片瓦上,有晶莹的光线穿过这王城的窗户。
一件火红色的铠甲从衣架上被取了下来,宁谷松从一边的镜子前站起了身,最后看了一眼自己镜子里的模样。
伸开了手臂,任由侍女把铠甲穿在自己的身上。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这是阿爹经常在自己的耳边说过的话。
“阿爹,我就要给你们报仇了”
“启禀大王,格曼将军正在殿外等候”
铠甲罩在身上很是单薄,腰间的绑带绕了三圈才勉强合身,替宁谷松穿衣的人不仅感到有些吃惊。
怎么从来不知道男人的腰也可以这么细。
因为有些好奇,所以这绑带系的时间有一点长。
“怎么,是不好系吗?”
略带着些关切的问话从头顶传来,侍女的手蓦地一顿,急忙跪倒在地。
“大王饶命,大王饶命啊”
明明上面的人还没有说什么要命的话,但是地上跪着的人却早已经是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双手放在脑袋的前侧,整个脑袋重重的磕在地面上。
大殿里陷入了一种胶着的沉默,除了哀求的侍女粗重的呼吸声外,没有其他声音,但是这带着绝望,恐惧的声音确实在这沉默中被无限的放大,听起来很是令人害怕。
“我很可怕吗?”
一只细白的手指抬起了地上人的头,这是一个长得还算不错的姑娘,浓眉大眼,典型的塔图女子,肤色深沉。
“没、没……”那女子抽泣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也不敢把眼睛睁开,只是被迫抬着头,看着眼前的那一块冰冷的铠甲。
“大王,格曼将军……”
一边的侍卫似乎有意解围,尝试的又叫了一声。
宁谷松冲着声音的发出地看了过去,那是一个瘦小的士兵,语气里都是颤抖,但还是无所谓的说了出来。
他的目光里有死气,但是更多的是一种可笑的保护欲,保护?是要保护这地上的人吗?
细细的在这两个人之间打量了许久。
“宣”
宁谷松放开了手指,不打算继续下去,她发现自从自己登上了这个位置,失去了很多东西。没有人敢真正的对着自己笑,也没有人敢说真话。
唯一能听到实话,被别人用真实的面貌对待的时候,就是自己要杀掉他们的时候。
刀口不沾血,这个世界似乎就没有什么真相可言。
跪在地上的侍女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明白自己逃过了一劫,急忙磕了几个头,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格曼与这一群侍女擦肩而过,注意到了其中一人脸上的泪痕,心里有些不舒服了起来。
一步步走进这宫殿,不论是大夏还是塔图,只要是王宫,宫殿都要大,要深,从门走进来之后。
第一个感觉就是暗,黑。即使点了无数的蜡烛,那也只是星星点火,看到人的时候依旧是一团阴影。
坐在高座上的人已经穿好了铠甲,这样火红的颜色在这深宫中最容易明辨。但是他不应该这样穿的。
有风吹动了纱幔,飘飘扬扬,很是浪漫。
那人从这纱幔中走了过来,高大、威猛,附和所有塔图女子心仪的标准。宁谷松觉得自己很想要靠上去。
“臣拜见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