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军营里,只有风猛力的敲打着帐篷,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行走。
似乎有一层看不见的云已经提前蒙在了这军营的上方,大气压变得异常沉重。
沈北湛的帐篷里,顾兰心一脸苍白的坐在一侧,顾澜明搂着她的肩膀轻声安慰着,墨子卿和罗山靠着帐篷边局促的站着。
除了顾兰心偶尔的几声抽泣外,这帐篷里也静的像是一块墓地一般,南沐云就这样站在帐篷的中间。
她的双眼放空,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只是那好看的脸上始终蒙着一层淡淡的灰色。
顾澜明有些心疼的看了看南沐云,想着要说一些什么,可是到底还是说不出口,现在这样的情况,根本不适合劝和,这不是什么简单的问题。
一旦牵涉到感情问题,所有的人都像是一个傻子。
有些稀薄的光线已经透过结实的帆布投影进来,每一个人的神色也在这光中更加清晰了起来。
此时的南沐云,也不知道自己的脑子里在想着什么,似乎有一团白色的雾气堵在了自己的心中,脑袋中,眼睛中,太过沉重,自己无法看得清楚。
一股酸涩的感觉在鼻翼间蔓延,有湿润的感觉在眼眶处蓄积,这是要流泪的征兆。
她不想去理会,依旧呆呆的看着这帐篷顶上的阴影。
几天前,自己还躺在那张大床上,看着这顶,觉得无比的幸福,但是现在,在同一个地点,自己听到了别的女人怀了他的孩子。
最重要的是,他既然已经跟别人有了肌肤之亲,为什么还要瞒着自己,也是,他瞒着自己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就像他把顾兰心娶了进门,没有跟自己解释,就像他站在刑场的边上,看着自己的父亲还有哥哥被一把长刀砍下了脑袋。
是自己太傻了,根本分不清楚他什么时候是真的,什么时候是假的,说到底,自己算是什么?
一个顶着朱婷芳名义的假人,一旦撕开这层保护伞,自己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朝廷钦犯,是被人喊打的女山贼。
人在沉默的时候,总是喜欢想的多一些,在这个时候,时间只是一种没有意义的东西。
有什么东西,终于忍不住流了出来,顺着自己的脸庞滚落,砸进地面,瞬间消失。
没有人看得见她流泪,因为她始终背对着所有人。
只是这一滴泪砸醒了自己。
“你们都先出去吧”很是平静的声音,没有一点波澜。就像是刚才所有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夫人,”墨子卿还想说什么,但是被顾澜明打断了。
“好了,我们先出去”
说完,半抱着顾兰心走出了帐篷,接着墨子卿和罗山也慢慢的走了出去。
直到所有的人都离开后,南沐云双腿一软,直接跌坐在了地上。她就这样躺在地面上,看着已经变暗的屋顶,那里有一只不停织网的蜘蛛,又一次被风吹落。
晃晃悠悠挂在半空,好在还有一根丝线,不然就是粉身碎骨。
南沐云看着这蜘蛛,景象实在看自己,自己和沈北湛之间,何尝不是这蜘蛛的网,即使自己努力去织,到最后,还是一堆废物。
孤单的挂在这帐篷上,招摇着灰尘,惨淡的等待,最后被人一把挥下,跌倒在尘土里。
南沐云有些烦躁的闭上了眼睛。
这确实是一个阴天,还不到中午,乌云已经遮盖了整片天空。
随着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