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儿,你不要做傻事”沈北湛已经猜到对面的人要做什么,急忙回过身阻止,但还是晚了一步。
墨子战抓住一支羽箭狠狠的插进了沈北湛胯下的马,马手痛长嘶,之后就是没命的奔跑,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被拉开。
“五儿”沈北湛对着身后大喊,试图拉住这已经发疯了的马,但是一切都已经无济于事。
“爷,再见了”墨子战朝着那远去的身影默念。
之后,转身朝着塔图大军冲了过去,他没有武器,只有手中一只羽箭,反手射出后,直接把那带头的士兵打下了马。
胯下的马直直的插进了塔图军的中间。瞬间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墨子战抢过身边一个士兵的弯刀,举在胸前,大喊“来啊”
霎时间,所有的士兵都举着长刀刺了过去。
这是一场必输的战役,墨子战挥舞着手中刀,刀尖划过脖颈,沾满了鲜血,殷红的一片,有温热的血滴砸在了脸上。
甜腻的发慌,后背一阵剧痛,长刀划破铠甲,插进了肌肤,墨子战反身砍到了那个士兵,忍着痛把那把刀抽了出来,鲜血从拔刀处汹涌的流了出来,依旧是粘稠的血红,更多的刀插了进来。
意识开始渐渐模糊,刀在皮肉间摩擦的声音干脆的像是那交杯酒摔落的瞬间。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一张红盖头遮住了她通红的脸,墨子战伸出了手,颤抖的伸向了那盖头,他想最后看她一眼。
噗嗤一声,最后一柄刀插进了心间。
“兰心,对不起”墨子战呢喃着这几个字,从马背跌落。
铠甲裹着鲜血,到处都是鲜红,那向前爬升的手指,终于停止了颤抖。
沈北湛终于控制住了胯下的马,他拉着缰绳最后回望了身后一眼,再次策马,前面已经是砚山的地盘。
战争的浓烟已经能够看得很清楚了。
砚山城墙上,塔图的第一轮进攻终于结束了,大夏的士兵们靠着城墙上着急的喘息着,最角落的士兵,两只手已经撑着弓箭,整个胸脯都在剧烈的抖动。
他的脚下是刚才跟自己并肩作战的兄弟,一只长箭插在他的胸脯,他半阖着眼睛,有些不甘的看着头顶阴沉的天。
手脚早已经冰凉,破败不堪的军旗城墙上无力的摆动,所有人的心也如同这旗一样,在半空中飘忽。
能抵挡住第一轮进攻,那第二次呢?第三次呢?
雷鸣看着城外依旧潮水般的塔图士兵,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将军,这根本就不是十万人的军队,这分明有三十万的兵力”副官擦了一把脸上的血,忍着鼻子中的酸涩,颤着声音说。
“我知道,”雷鸣双手揉搓着“最起码有五十万大军,旧城墙那边也很危险啊”
雷鸣沉沉的看了看左侧,隔着一座山峰,也能看见那冲天的黑烟,那里同样有危险的味道。
雷鸣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看来这一战要输了。
胡天站在城墙底,看着大部队已经集结在了城门处,每个士兵都头缠着白布,这是最后一战的标志。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沉重的死意,新兵营前面已经有人在分发白条,雷将军已经下令,由新兵营守城,剩下的人全部出击。
现在,谁都知道了这一场仗的结果,但是即使死也有死在冲锋的路上,在这里,又回头的路,但是不能有回头的心。
塔图的号角声已经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