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关雎踩着拖鞋出去,见到冯北腰间系了围裙,双手端着羹汤和粥出来,摆了一整桌,对他轻声道:“有些是从外面买来的,这粥是我清晨起来熬的,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尝尝好吗?”
他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但浑身却有些僵硬,像是等着谢关雎下一秒掉头就走一样。
谢关雎看着桌子上的白粥,沉默了会儿,一言不发地走过去。
冯北心中登时有什么在死灰复燃,他替谢关雎拉开椅子,看着谢关雎坐下来,用没有受过伤的左手拿起调羹,慢慢地舀起一口白粥,放进嘴巴里。
“怎么样?”冯北看着这个人右手上的伤疤,眸中闪过一丝痛楚,心头也紧了一紧。于是在这个人的旁边坐下来,却没有动筷,只是注视着他。
谢关雎垂着头,又慢慢地吃了几口粥,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他机械地吃着饭,如同只是为了填饱肚子,隔绝了一切和冯北、和外界的交流。
可既便如此,冯北也已经满足了。
能够像这样安静地坐在一张桌子上吃一顿饭,他看着他,已经很幸福了。
吃完饭,谢关雎似乎想要收拾碗筷,但冯北连忙拦住他,道:“我来。”
说着将碗筷都收拾好,去厨房洗碗去了。
室内很安静,冯北早晨起来时,打开了谢关雎以前的那只mp3,里面除了他的语音,还有一些陈旧的钢琴曲,应该是谢关雎喜欢的。于是轻柔的音乐随着轻轻飘动的窗帘,被风带着,充满了整个屋子。
谢关雎在原地呆立了一会儿,随后和往常一样,面无表情地走到沙发上去打开电视机看些新闻。
冯北进厨房之前,看了一眼谢关雎,嘴角忍不住翘起,仅仅是这样一餐简单的早饭,他竟然已经足够满足了。
如果可以,他希望永远这样下去。
这个人记不起他也不要紧,他会努力,和当初这个人拼命走进他的心房一样,慢慢敲开这个人紧闭的心扉。
…………
冯北这样想着,眉宇间都舒展开了一些。他生平第一次为别人洗碗,打开水龙头,看着碗筷被水冲刷干净,他的心里有种满足感。
随后他又洗了一些谢关雎最喜欢的水果,放在水果盘里,正打算出去放到茶几上,却猛然听到了玄关处传来一声轻响——
骤然之间,他意识到了什么,手中盘子扔了下去,大步冲出厨房。
却刚好见到防盗门“砰”地重重摔上,而卧室的保险柜,锁着那个人的护照和身份证的地方,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撬开了。
原来,昨天晚上那一丝丝如同施舍般的关心,都只是假象。
他还以为,那个人愿意和他一同吃饭,是他们之间的关系终于有所缓解。他甚至还不希望门外的保镖和助理打搅到他们,令他们走开。是他掉以轻心了。不是没想过周骏会不死心地盘旋在那个人周围,却唯独没有想过,是那个人不顾一切地想要离开他!
就这样憎恶他么?连一丝机会也不给?
冯北站立在玄关处,整个人一瞬间如同被撕成碎片。他陡然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眼来时,抓起外套追了出去,眸中是一片磅礴的怒意。
谢关雎躲在地下停车场,周骏拉开车门,示意他上去时。他听到502在耳边提醒道:
502:惨的是那些被你欺骗的人好吗!
谢关雎问:
502:
谢关雎自从知道了自己手腕上的伤口导致自己再也不能画画之后,就每天坐在窗子边上,呆呆地看着窗外孤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