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之言,仅仅只是一个些微的停顿,便教奈娘等人不由绷紧了皮。
时值日落月出,雀翎坊里的勾栏院,正是客似云来的时候。明月台的降舞水榭里,点亮了色彩缤纷的轻纱彩灯。
曲桥从岸边蜿蜒到湖心小亭,两行彩灯倒映在水面,风一拂,荡漾出五光十色的迤逦繁华。上弦月的清辉笼罩之下,湖心里的降舞水榭,直如降临到凡尘的世外仙境。
孙流光和几个纨绔一起,溜溜达达地来了,坐在视线最好的一处看台。他们来的有点早,表演尚未开始。
他把身体往长榻上一歪,百无聊赖地道:“唉,这明月台的伎娘都一个调调,清汤寡水的,有毛个意思?方谨人呢?不是说他在这里吗?把他扯出来遛遛,给郎君我解解闷。”
左右侍候的伎娘笑道:“可惜郎君来迟一步。听说方家派人来寻,他不知慌成甚么样,提起裤子就逃个没影。如今想是已被吓破胆,缩在家里装乖呢。”
孙流光闻言一乐。他信奉,人生最快意之事,就是看自己讨厌的人的笑话。他忙不迭追问:“甚么时候的事?你备细说个明白。”
伎娘了解他的喜好,便绘声绘色地描述方谨的狼狈与丑态。她一壁说,孙流光一壁笑。
他扭头对狐朋狗友感叹:“可叹今日差点运道,没能亲眼瞧见一回!”
然而一回头,却见没一人搭理自己,他们都一齐注视某个事物,脸上的表情叫一个羡慕嫉妒咬牙切齿。孙流光疑惑地望过去,这一看,不得了,差点把他的鼻子给气歪。
就见挂着白纱笼的假山曲径上,行来一个风流写意的白衣郎君。他的身前有四个娇嫩嫩的伎娘,手臂里挽着盛满鲜花的竹篮,排作整齐的两列,一边款款行,一边洒花瓣;他的身后也有四个伎娘,排着同样的队列,做着同样的事。
都是来妓楼睡女人的!装甚么衣冠禽兽呢!他孙流光最看不惯这种斯文败类!见一个,撕一个!
他大声嘲讽道:“这是哪一家的孬种?报上名来。瞧这娘们唧唧的排场!撒甚么鲜花啊,是爷们,血才够味儿!又不是女娘,别弄女娘的那套,熏的郎君我的鼻子都不好使了!”
来人正是池芊芊。
:第二更,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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