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上,慕容荀殷黑着脸,一声不响,空气凝固着,梓骁靠在马车的一角,大气不敢喘。寂静的小道上,只闻的车辙咕咕作响。梓骁将小脸隐在阴影下。
终于一路颠簸到了世子府,荀殷一路疾走,看着荀殷漠然前行的背影,已然不顾她的脚力。
踏入含雪苑,一个手势,屏退了所有下人。冰凉如雪的气息威压过来,慢慢逼近,梓骁警觉地抬起头,下一刻毫无防备的梓骁被狠狠扔在紫色帷幔环绕的大榻上,幔绣工精致,刺着墨竹,帷幔之间朦胧中散着淡淡寒气。
“你不是想攀龙附凤吗。本世子就给你个机会。”说罢,伸手向她腰间袭来,梓骁大惊急忙闪躲,却刚好将侧身暴露给敌人,修长的手指不知怎的就轻易的弹开衣结,银白轻纱缓缓飘落,翠绿的繁宫纱蓦然呈现在眼前,梓骁又惊又怒,这是哪一出,一掌向荀殷面门劈去,可他居然没有接招的意思,头微微偏开,“嗤”的一声,又将第二件衣服撕落,梓骁衬荀殷分神间隙从床榻掠起,面色微沉,荀殷冷冷地看着对面的少女,竟然没有一丝的赧然,镇定无比地与他对视。人就是这么奇怪,她越是内敛,他就越是好奇。
认识慕容荀殷这么久,从来没见过他这么大脾气,见过他高冷,见过他微嗔,见过他桀骜不驯,风流不羁,唯独没见过他发飙。这应就是在发飙吧。
一阵劲风袭来,梓骁还在思索间,一张温润柔软的唇已覆上她的唇形,迎面扑来一种雪松的气息,随着深深浅浅的缠绵缥缈,随着睫毛不住的轻颤,梓骁脸色煞白,看着眼前俊美无双寂寥的脸,眉头浓雾渐渐散开,无比的清朗。
唇间刺痛传来,荀殷被血腥激的一瞬清醒,眸中的红晕渐渐退却。
荀殷看着那双盛满寒意的眼眸。沉默了,怎么,是何时起就在意了?
“世子何时知道的。”梓骁波澜不惊的看着荀殷。
“竹苑的黑衣人。”一点都不意外。
“解释一下吧,为什么,拿了我的“湛卢”跑了?”荀殷恢复了常色。
“”
“为什么将自己当猎物送进宫?”
“盘缠用完了。身无旁物,卖了自己。”。
“噗!”荀殷将将刚刚送入嘴里的一口茶喷了出来。饶有兴趣的看着她。
“无心就这么小看自己,怕不想道出的原委吧,我从不喜欢强迫人。既然如此你就在我府上贴身伺候我吧。”荀殷静静地看着垂头丧气的梓骁,淡淡说道。“以后不可再如此着装。”
当朝年轻的骠骑将军,年纪轻轻便如此受到器重,必也是有消息往来的,不是她自己想来的,怨不得她了。
“无心尚有一请求。”
荀殷面色阴晴不定。
“只要无心安心留在不再生事就行。”算是默认了。
“你去外室吧。”
自无忧谷一别,近一年了,仍然保持着喜欢睡软枕的习惯,想起无忧谷无心给他特制的药枕,心里有些悸动,每当夜深人静时幽幽的草药味飘飘悠悠,丝丝入骨,眼前挥之不去的依旧是那张憔悴白皙的小脸,深陷的眼窝。
红日慢慢地透过云霞,穿过林间的空隙,从早雾中散下一缕缕的金色光芒。经过一夜的沉寂,这日,燕京炸开了锅。
慕容荀殷世子的鼎鼎大名再一次成了个茶楼驿馆茶余饭后津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