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炎自嘲一笑,“有什么好放心不下的,我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金瓶儿倒不在意他的自嘲,只是问道:“你受伤了?”
秦无炎看向她,“为何如此一问?”
金瓶儿道:“以你的警觉度,不可能我来了你却丝毫不知;鬼厉回去鬼王宗,却还特意将在附近的我叫来照看你一二,你身为毒公子,自然不会是因为中毒……所以我猜,你是不是受了伤。”
秦无炎闻言倒是松了口气。也是,身为毒公子却种了无解之毒,说出去任谁也不会相信的。不过这样倒也更好,受伤尚可痊愈,中毒却已无解毒之望,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只是一些小伤,并无大碍。”秦无炎轻描淡写道。
金瓶儿却又笑道:“是不是小伤我不感兴趣,我只是好奇,你与鬼厉的关系什么时候这般好了?”
秦无炎微垂眼睑,遮住眼底那道飞闪而逝的光,轻轻一笑:“鬼王宗和万毒门本就是一脉同宗,偶尔互助一下也并无不可。”
金瓶儿看向他,笑得意味深长,“这话别人说,我信;但从你秦无炎口里出来,我就更奇怪了。”
秦无炎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叶,道:“信不信由你。多谢金掌门过来照看,这份情我秦无炎记下了。只不过,我如今已无大碍,便也不劳烦金掌门继续为在下费心了。”
见秦无炎确实脸色还好,并无受伤过重的样子,又听他想要单独行动,金瓶儿便也不再勉强,点头道:“如此,倒也罢了。你保重,我便告辞了。”
秦无炎抬手行礼,目送金瓶儿转身离去后,才看向地上那些被包裹在树叶中的野果,静默半晌后还是弯腰将之拾起,拎着往密林深处走去。
秦无炎沿着出林的小道一连走了数日。
如今碧玉莲花已毁,天大地大,他竟觉无处可去,原本几日就能走完的路程,硬是给他拖拖拉拉走了好几日还未走出密林。
这几日,每逢子时将近,秦无炎便寻一处僻静无人之处,将毒发的时间忍耐着一点点熬过去。
这日,秦无炎眼见着入夜已深,想来子时将近,刚要去寻一寂静处落脚,就见玉阳子从一旁的大树后走了出来,盯视着秦无炎的眼睛里一派阴沉。
“玉堂主,真巧啊!”秦无炎心下一动,当即明白过来——他被玉阳子跟踪了。面上却不动声色,含笑道:“想不到月湖一役后,玉堂主不忙着逃命,竟还有闲心意志在这里闲逛。”
“只怕,今日要逃命的是你秦无炎吧!”玉阳子皮笑肉不笑道:“我已跟踪你数日,每逢子夜时分你便心痛难忍。想不到,堂堂毒公子居然中了连自己都解不开的毒,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秦无炎的手指在玉阳子看不见的地方握紧了控妖笛,面上却浅笑道:“哦?是吗?玉堂主自诩聪明,终究还是棋差一招。如若我是你,我就会再等等,等到子时毒发时再出现一击击杀。如今离子时尚早……我只要在子时前杀了你,不就好了。”语落,秦无炎手持控妖笛率先朝玉阳子攻了过去。
眼看子时将近,若他不能赶在子时前解决了玉阳子,只怕他真要活不过今晚了。
玉阳子早就做好了防备,既然本就是为了杀秦无炎而来,如今当然也不惧正面迎敌。
秦无炎心中已恨玉阳子入骨,招招丝毫不留情面。他心知子时将近,若不及早将玉阳子解决,今日这命只怕就要丢在这里了。
然而玉阳子跟踪秦无炎多日,早是有备而来,尽管秦无炎每一招都狠毒至极,但仗着子时将近秦无炎的招式逐渐迟缓下来,玉阳子反而趁势而上压制住了秦无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