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不是这样的。瑁儿有许多话要对玉环说,也有许多苦衷要向两位姑姑倾诉。”
“贫道昼夜照顾玉环,已很累了。还望寿王体恤,恕贫道不远送。”玉真公主说完,盘腿闭目打起坐来。这逐客令下得令李瑁尴尬难受,令金仙公主无法回旋。玉真公主的真性情令杨玉环再生敬意。
金仙公主坐在玉环身边,轻轻为玉环盖好被子,叹了口气,对着玉真公主说了声:“玄玄,早点歇息吧!”便与李瑁、沈欣走出了“雅玄阁”。一行清泪流淌在玉真公主的脸上,玄玄是她的乳名,因她出生时有许多玄妙之事发生而得此名。小时候母亲的一声声“玄玄”里有对衣食住行的关爱,更有对做人做事的教诲。多少年了,她再也没有听到过任何人唤玄玄,两个最亲的人也似乎把玄玄两字忘了,金仙公主称她为盈持,玄宗称她为御妹。今天金仙公主的一声玄玄,触动了她内心最柔弱的情感地带……。
在玉真公主打坐默诵《道德经》的寂静中,杨玉环进入了梦乡。
“太真,到这边来,这里的花最好看。”
杨玉环正在玄都观的一片花海里采摘芍药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一朵翠绿娇艳的绿芍药吸引了玉环,她无暇顾及熟悉的声音,只想把这罕见的花摘了插在玉真公主的禅房里。这绿芍药花似乎要与玉环玩捉迷藏,玉环手伸过去它就往前跑,玉环跟过去,它又往左行。如此前后左右几番,玉环便累得不想再追。刚停下来歇息,忽见前面的花海退出来一条芳径,在芳径的尽头是一凉亭,凉亭端坐一红衣仙子在向她招手。玉环待要上前,芳径却被云海覆盖,这云海似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挡住了她前行的路。
“玉环,别来无恙?”
低头看芳径的杨玉环猛抬头却看到刚才的红衣仙子穿了一套皇妃的衣服。“拜见宸妃娘娘!”杨玉环隔着云海道万福,她分明看到这就是上次皇宫家宴中见到的宸妃江采苹。
“你再仔细看看哀家是谁?”
杨玉环往前走了几步,这云海便也让着道。
“就站在此说话吧!”凉亭里的声音清晰而略带伤感。
“母妃,母妃,玉环拜见母妃。这些日子母妃去了哪里,让玉环找的好苦呀。”杨玉环从眼神和略显丰满的面庞中看清是武惠妃。
“玉环,你在生寿王的气,对吗?”
“母妃走后发生了很多事,令玉环心累身乏,真想就此跟了玉真姑姑在观中修行,实无半点回寿王府之心思。”
“哀家知道一切,也清楚一切。人天两隔,难得相见,今因仙簪做媒介,才能与你隔云相见,也是前缘所致。哀家冒险见你,只为告诉你寿王对你初心不移,他所做的一切都为保护你。眼前所见非你想象,万不可有别的想法。”
“仙簪?!”杨玉环口中念叨着便从怀中掏出簪子举起。
“就是这簪子,玉环冰雪聪明。”
“可是沈欣……玉环愚钝,参不透母妃说的话,还望直言相告其中因缘。”
“说来话长,母妃本是天界仙体,为追寻意中人,随他投胎转世为人。三岁生辰过后天天昼夜啼哭不止,父母忧心忡忡,便挂了悬赏,若谁能看好我的病便赏银千两。许多能人异士都是欣欣而来,悻悻而去。直到有天有个云游道人到家中结缘,在我怀中放了一枚簪子,便不哭了。父母感激不尽,又要加赏银,那道人却说一纹不取,并告诉父母要让这簪子常随我身,临行还告诉父母将我寄养皇宫最为上乘。说来也怪,则天皇帝在家宴上一见我便十分喜欢,便将我留在宫中抚养。这从未离过身的簪子就是我的命根子,几次都是它让我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