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士陆一听背下来还是要挨板子,登时就懵了,好在朱先生后面又话锋一转,“不过你终于知道向学了,也算有所进步了。《风》背完了,开始背《雅》吧,回你位置上去!”
姚士陆利索地窜到自己位置上去了。
若是平时,何昀看到这滑稽的场景,恐怕早就忍俊不禁了。可是现在,他从头看到尾,只是无动于衷地坐着。谌宣朗看在眼里,隐隐有些担心。
好在朱先生略过他,点了谌宣朗。
谌宣朗多少还有些印象在,这段日子又在背诵上下了苦功夫,自然一点不惧,背的流畅通顺。朱先生听了,终于满意地点头,“果然不负众望,去坐着吧,不可骄傲自满。”
又抽点了几个,朱先生才开始讲课。
何昀一直心不在焉的,几次连书都忘了翻,还是谌宣朗暗暗捅他的腰,他才回神。好在朱先生醉心讲课,没有注意他的走神。
好容易挨到下课,何昀干脆合上书俯到桌上。姚士陆溜达一圈又过来了,一见何昀居然枕在桌上,连忙叫他:“何昀何昀,你怎么了?”
“他今日心情不好。”谌宣朗翻了一页书,低头说道。
“怎么回事?”
何昀勉强打起精神坐起身,“不是什么大事。你跑来找我就是为了告诉我你背下了《郑风》?你背成什么样我已经见过,不必说了。”
姚士陆讪讪地笑了。“也不单是这一句,之前你答应我的话还算不算?”
“答应你的话?”何昀挑起眉想了一会,“我是答应跟你爹说情,可是这不年不节的,难道我要跑去你家里说去?”那也太局促了。
“不是不是,下月浔阳郡主要办赏菊会,已经给我娘递了帖子。我爹肯定要送我娘去的,你到时假装不经意碰上,再随意说几句情就行了。”他说得流畅无比,俨然是想了许久才想出的法子。
浔阳郡主是陛下最小的王叔荥王的女儿,嫁到了京中。母亲定然也会收到帖子的。她心情不好,陪她出去散散心也好。何昀想着便一口应下了。
达成了目的,姚士陆哼着小曲蹦蹦跳跳地回去,走了一半又转过身,“何昀,有什么需要兄弟帮忙的尽管说。”说完不等何昀反应,就走开了。
何昀听了他的话,先是一愣,然后揉了揉脸,重新翻开书背了起来。
到晚上坐车回家时,谌宣朗也没再提起家里的事。反而是何暄经过一天的思索有些动摇了。“哥,我又想了,我背地里看话本,也不止骗了爹娘一两次了,这么想想,再撒一次谎……”
“何暄!”何昀难得叫了一回全名,何暄吓得往后一缩。“平日爹娘教你的都忘了么?若是真因为一己私利就诬陷他人,那我们成了什么人了?”
谌宣朗闻言哂然。
何暄不过是因为走投无路突发奇想,听了哥哥的话也知道自己言语不妥,也没耍性子,老老实实地道歉:“哥哥,我错了,我不会再这么想了。”
何昀又哪里会真的生她的气,只是细细地说道:“你要记得先生、爹娘教你的,平日你因为看话本欺瞒爹娘,本就是不对了,又生伤人之心,更是错加一等。”
兄妹俩说话,谌宣朗便事不关己地挑着帘子往外看,一到了何府就跳下车走了。
何昀心中有些异样,又顾不上那么多。他亲自送何暄到后院,等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