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迟说:“还未向宣朗赔罪,我听何昀说你开始做文章了,自己好奇,才擅自拿了你的文章给我爹看。我爹说你的文章做得已经有模有样,褪去稚气,十分难得,只欠多读几本经史融会贯通。另一半是我爹的文集,大多是中第和在翰林院所作,他说其中关窍,你一看便知。”陆迟吸了口气,又朝谌宣朗行礼赔罪,“取而不问,是我的过错,宣朗不要生何兄的气。”
谌宣朗狂喜还来不及,哪还顾得生气?陆家家学渊源颇深,陆迟是探花郎,陆朔却是早年的状元。状元郎亲自给他批改文章,还附上自己的笔墨,谌宣朗已经被这个惊喜炸蒙了。他定定神,正经地向陆迟回礼:“陆兄这可真是雪中送炭!陆兄特地为小子准备这样隆重的生辰贺礼,还谈什么赔礼呢?倒是陆兄务必要代我谢过世叔。”
“父亲也只是感念宣朗奋不顾身救出启明罢了。”陆迟笑道。
见到他两人又要客气,姚士陆连忙插嘴道:“别说了别说了,你生辰他送个礼还不是应该的?我的礼物简单,今日这顿饭就包在我身上了。”
“这……”谌宣朗有些犹豫,这一顿饭花销可不小,就算姚士陆是首辅的孙子,也……他还犹豫,何昀却一脸淡然,“不用跟他推辞,就算是不请你,他一人也能吃掉这么多。”
姚士陆嘿嘿地笑着,谌宣朗野味自己方才的多心有些好笑,怎么会替他们担心银子?
何暄从腰上取下一个秀囊。“我问过叔叔宣朗哥哥喜欢什么,叔叔说他也不知道,我只好把我最喜欢的东西送给哥哥了。”
何昀看着一愣,“暖暖?”
何暄冲何昀讨好地一笑,从秀囊里摸出一枚光亮莹润的扇坠,“这是我给宣朗哥哥的贺礼。”
谌宣朗因为何昀的反应有些犹豫该不该接,“这是……”何昀说:“她既然送了你,你就拿着吧。”说完瞪了一眼何暄,“暖暖可真会借花献佛。”
何暄好像被表扬了一样,高高地昂起头,“那是自然。”
谌宣朗再糊涂也听出这扇坠多半是别人送给何暄的了。手中的扇坠是个拇指大小的水滴,温润细腻,遍刻祥云。谌宣朗正犹豫如何推辞,何昀却像猜到了他的想法:“这是一对扇坠,同一块籽料刻成,是祖父留给我和我兄弟的,没想到暖暖在娘胎里那么闹腾,生下来却是个女孩子。”
谌宣朗一听是安顺侯所赠,更不敢接受,何昀按住他的手。“你拿去吧,反正放在暖暖那儿也没用,给你正合适。祖父若知道是送给了叔叔的义子,也一定会高兴的。”
谌宣朗只得郑重地把那枚精美的扇坠收了起来。最后只剩何昀了。何昀神秘兮兮地说:“等会,时间快到了。”
其他人也不明白谌宣朗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谌宣朗也就不跟姚士陆客气,安安心心享受酥脆可口的点心。
何昀从椅子上蹦了下来,推开屋门,冷风一下子灌了起来。他们在彩云阁的高楼上,风比起在平地上更加猛烈。姚士陆抱怨道:“你疯了?好端端吃饭,你非要开门。”
“快出来,快开始了!”何昀热情地招手叫他们出来。
谌宣朗披上外衣跟了出去,他刚刚踏入廊上,正对的漆黑天空突然炸开火红的烟花。
烟花是从他们脚下某处燃放的,窜得并不高,但是正对彩云阁,从他们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