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着慕容旬今晚要留下过夜,不禁又绞尽脑汁想计策,不想这人没坐一会就走了,他舒了一口气,又拿起他的医书接着看,能躲一日是一日。
第二日天气着实好,阳光明媚,韩暮雨想起慕容旬让他没事多出去转转,心想熟悉一下王府也是好事,这院子熟悉了,以后总有得用。
这王府比他想象的要更大更气派,楼宇林立,檐角翻飞,花园里流水小桥,长廊蜿蜒,他顺着卵石铺成的小路踱步,院里的奇花异草比北厢要多不少,他本就喜爱这花花草草,倒也觉得有趣。
走了不多时,突然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只见一人身穿浅蓝色长袍,长发半挽,用缎带束起,余发散落肩头,精致的侧脸半露,看不太清表情。那人倚坐在长廊栏杆上,揪着手里的馒头喂水中的游鱼,那些鱼争相抢食,不亦乐乎,在再一细看,这人不就是那日来寻他麻烦的醋坛子吗。
为了避免生事,他本能地要避开这人,却不想那人身旁的小厮在耳边嘀咕了什么,那人的扭过头,与他视线对个正着。
四目相交,摄人心魄,还没有为那人的容貌惊叹够,就见那人气势汹汹地向他冲过来,韩暮雨不禁一阵头疼,看来这人是认定要一直跟自己作对下去了。
习霖暗笑,心说我不找你,你倒是撞到我枪口上来了,见韩暮雨似乎拔腿想走,他大吼一声,“站住!”
韩暮雨站定了身,转过身望着习霖,一副等着这人开口挑衅的模样。
事实上,自从上次与慕容旬不欢而散,他再未见过慕容旬,想必这几日慕容旬都是跟韩暮雨你侬我侬,想到这,习霖憋屈地不行,醋意大发,“我还以为你跟个大小姐一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呢,怎么也有心情出来赏景了?”
“没人说这王府是你家,我想去哪儿自然也碍不着你事儿吧。”韩暮雨不以为意道,他一向不愿与人纠缠,却三番两次被找茬。
“你……”习霖见耍嘴皮子的功夫讨不上好,便恶语相向,“不要以为王爷现在紧着你,以后指不定就把你冷落一边,你还是赶紧趁自己得宠多讨点好吧。”
“就像你现在这样吗?”韩暮雨勾起一抹笑,“那真是多谢提醒了。”
“你真是不知好歹!”习霖大怒,这人总是能无限制挑战自己的怒气底线,正欲发力讨教,眼角却看见王爷从长廊上走过来,他眼珠一转,灵机一动,发出一声冷哼,“好,今天我就非得看看咱们俩谁在王爷心里更重要!”
韩暮雨听他这话正一头雾水呢,却不料习霖一把抓住他,手上一用力将他推入水中,冰凉的池水灌入口中,视线也被淹没,心想这人难道是要杀他灭口,还真是心狠手辣,可惜打错了算盘。
他挣扎着浮起,还未喘上一口整气,只见一个浅蓝色的身影向他扑过来,“噗通”一声,一朵巨大的水花溅起,韩暮雨再次被砸入水中。
这下他一脸懵逼了,刚才那抹身影分明就是习霖,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丫要与他殉情呢。看来这同归于尽的手法也只有头脑简单之人才干得出来,春末夏初的水还是极凉的,两人挣扎着浮出水面。
习霖便双手打着水面,朝着长廊上的慕容旬大喊,“王爷,救我……”一句话还未喊完,人又沉了下去,看来真是不会水。
韩暮雨看了一眼又浮起来的习霖,又看了一眼岸上的慕容旬,慕容旬似乎听到了声音,循着声源望了过来,视线仅停留了一秒便又视而不见般离开了。
这边刚浮起来的习霖似乎没有料到慕容旬居然见死不救,而且还两个都不救,瞬间脸色煞白,又沉了下去,岸上的绵竺记得大喊救命,见主子无人管,自己心急之下,也跳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