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竺颓然坐在石凳上,不满地抠着桌子,却不想头上挨了习霖一扇子。
“真没出息。”习霖收回手,打开扇子接着摇,“我还乐得自在呢,那一群莺莺燕燕在我面前晃我可受不了。”
但是不知为何,韩暮雨在他面前晃悠,他倒是没有太多厌恶,反而有些期待他来,一个人真的太孤单了。
绵竺捂着脑袋,撅着嘴嘟囔道,“主子,当初小乔主子的事儿你怎么不解释呢,你明明就是好心的呀。”
习霖不以为意地拿起一块凉糕含进嘴里,瞪了绵竺一眼,“解释什么,人都不在了,难道要将那样难堪的事情公诸于世吗?”
绵竺愤愤不平道,“那就让正在的罪人逍遥法外,让您背这个黑锅。”
“算了,算了。”习霖摆摆手,“这锅我已经背了这么久,也不介意再背下去,况且他也得到了该得的惩罚了吧。”
难道要让他告诉慕容旬他的情郎和他的小妾私通,还被他撞个正着吗?呵呵,以慕容旬那样的性子一定无法接受吧,索性就让他当这个坏人吧。
绵竺气鼓鼓地坐在一边,突然间像想起了什么一般望着习霖,眼中泛着怪异的神情,他支吾道,“那个,主子,你不打算在府里转转吗,最近您都不出西厢的门了。”
“这有什么好转的。”习霖斜着眼睛瞟了绵竺一眼,完全不放在心上,“我在王府这么久了,哪里没有去过,再说王爷肯定还在生我的气,等他气消了再说。”
“好吧。”绵竺同情地望了他主子一眼,哀哀叹了一口气。
此刻的习霖还未预知到王府的大事即将到来,而他的一生也将迎来巨大的转变。
“哎,往左边一点,再过去一点。”韩暮雨看着胖乎乎的王管家指挥者小厮往墙上贴大红喜字,心里一阵难以言喻的感受,此刻略带苦涩的感情却不是为了自己。
环顾四周,王府一派喜气,处处张灯结彩,大红的幔布挂满主院,一直蔓延到东厢,那是王爷大婚之日预备的婚房,王爷平时住在东厢,即将入府的王妃日后应该也安置在东厢吧,这就是正宫和妾室的区别。
不知为何,得知王爷娶王妃的消息后,他第一个想到的便是习霖,那张美到窒息的脸上是会被吃惊占据,还是被痛苦环绕,那样的脸从来不适合心碎的表情,如果总是洋溢着笑那该多好看。
他敲响了慕容旬的房门,传来应允的声音,他才抬脚进门,见慕容旬正在看一本文书,不知内容是什么,只见他蹙着英气的眉,愁眉不展。
见来人是他,慕容旬脸上滑过一丝惊异,但很快恢复平淡,他对韩暮雨招招手,“过来!”
韩暮雨走到他身边坐下,为他添了一杯茶,“王爷在看什么,如此忧心?”
慕容旬放下文书,端起茶喝了一口,“关边又发起战乱,看来太平的日子又要到头了。”
战乱无疑是每个朝代都想除尽的事,但是事与愿违,总是有那么多人战死沙场,曾经那也是他父亲的志向,如今……
他最怕提起这些事,便转移话题,“王府马上就要办喜事了,恭喜王爷。”
“噢?”慕容旬挑起眉看着他,“你就这么想让我娶王妃?”
韩暮雨微微低下头,衣服低眉顺眼的模样,声音清清淡淡,毫无波澜,“王府毕竟也有那么大的家业,王爷事务繁忙,应该迎娶王妃成为王府的当家主母,打理王府琐事,暮雨也是知事理的人,也为王爷感到开心。”
“哼!”慕容旬不满地冷哼一声,情绪似乎极为烦躁,“本王这么快被女人管着,你是不是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