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的灵魂飘出了肉体，在远处漠然看着那个自己在受折磨。
竟然连灵魂都会痛。
灼烧的针刺感，密密麻麻地扎在身上。
——别死啊！
——一起感受我们的痛苦啊！
——大哥哥，你也是我们的一员，对不对？
在极端的痛苦中，他听到了一声稚嫩的童音。
对啊。
我也是你们的一员。
他松开了双手，不再挣扎，在原地上站了起来，对身上的疼痛也已麻木了，脸上带着痴痴的笑。
火光绕着他，从远处看，他就像一个火球，慢慢地朝天台边缘滚去。
“林之！”
熟悉的声音在烟雾中响起，一只手全然不顾他身上的火，伸进火里死死地拽住他。
他的出现让林之耳里嘈杂的声音瞬间消失，麻痹的意识也渐渐恢复。
身上的火退去许多，在浓烟中化为虚无，只是偶尔还有些角落会冒出火星。
何厌拉住他，也不害怕灼烧，徒手就替他拍掉身上小簇的火苗。
“幸好你身上还带着平安符，不然我真没法这么快找到你。”何厌庆幸着。
可他恢复意识之后却是一脸茫然，“何厌？”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记得明明只有他一个人进来了。
“怎么了？”何厌脸上罕有的露出温柔神色。
“你……这里……？”
林之看了他一眼，又转头看了看周围，虽然何厌的出现扑灭了他身上的火，可身边的浓烟却始终未消散，还是一如既往的浓厚，厚到挡住视野。
“我趁阵法还没闭合就赶紧进来了。你一个满脑子只有理论的白痴肯定应付不了这群恶鬼的。”他嘴里依然是不饶人的言语，但语气软了很多，“要是我再晚来一点，你可能就坠楼死在这里，成为他们的一员了。”说着，他眼里又生起几分愧疚，“这次我没有保护好你。”
“嗯？”他这最后一句话听得林之一头雾水，他什么时候算在他的保护范围里了？
何厌的目光这时往他身后瞥，倒是没看见他的疑惑，语气里加多了几分凌厉，“我都在这了，还有胆子来？”
听他这话，林之顺着他的视线回头看去，只见周围烟雾慢慢化成一个个模糊的人影，变成了密密麻麻的人群，它们只有人形轮廓，熙熙攘攘地挤着，一层层围着他们，就好像是在看戏的围观群众。
身边环着烟雾没有五官，但他被包围在人群中心，感觉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他们身上。
四周一片沉默，僵持了一会儿后，突然人群里响起一声嘹亮的婴儿啼哭声，紧接着排山倒海的哭喊声就立刻接壤而至。
撕心裂肺的惨叫让他赶紧捂住耳朵，可身边的何厌却和个没事人一样，低着头，脸色阴沉，嘴角挂着轻蔑的笑容。
他并起两指在空中画了一个符文，然后腾空将无形的符文朝前方推去。这道符文似乎蕴含了巨大的力量，被何厌推进人群里，立刻打消了一大块烟雾。
他这一招击出去，哭喊声立马就停住了，不过刚被他打散的人形又很快汇聚，重复原状。
何厌倒也不惊讶，似乎早就知道这点冲击对它们造成不了多大的伤害。
他笑笑，刚想出手，可林之这边又出现了新的动静。
林之的肚子突然被人用力的揍了一拳，疼得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急忙捂住腹部。
妈的，再往下几寸他就得断子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