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前会带曲无忧下地牢的原因很简单,几乎可以说是单纯了,她仅仅只是想告诉曲无忧,与烟雨楼做对的人的下场,结果这个已经二十二岁了的女人却是满脑子想着救人,还硬生生挨了一个十二岁少女的一掌,当真是愚蠢至极。
这样光长年纪不长脑子的货色,想来日后只会给烟雨楼拖后腿。
若不是曲宣当年救了她一命……
思至于此,她不禁轻声叹了口气。
是啊,曲宣对她的恩情实在太重,只要曲无忧还没有开始祸害烟雨楼,她都拿曲无忧没办法,毕竟,曲宣当年冒着险,偷偷把她从火场抱了出去,如今,她又怎么能轻易去伤害他的女儿呢。
这份天大的恩情,可真是个折磨人的好东西呢。
这苍天,也许就是看准了她是个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人,才给她安排了这么多仇家,然后又让一个恩人之女来磨她吧。
——
很快,席清与杨煦之前约定的十天期限便过了,前来复命的杨煦正垂着头站在她背后,显然觉得自己现在有罪。
“看来你对那个短刀客是真的很感兴趣了。”席清不紧不慢道。
“我本欲杀她的。”杨煦道。
“哦?”席清回头看向了他,“那你为何空手而归呢?”
杨煦犹豫了一下后,道:“因为我的武功大概不如她。”
“看来你们已经动手了。”
“不曾。”
席清轻笑:“不曾?那你如何得出的这个结论?”
“她说的。”杨煦坦坦荡荡道。
闻言,席清噗嗤一笑,道:“我们的杨副楼主什么时候会这么相信一个陌生人的话了?”
杨煦道:“她说得实在太过自信,自信到让人不敢冒险。”
席清淡淡道:“我实在是讨厌你的太过谨慎,而且你的谨慎也从来都没有任何用处。”
杨煦道:“你同样也不喜欢霜照晞阳的太过冲动,明月的清冷孤傲,还有君珩的体弱多病。”
“如果你们几个能中和一下的话,我也许早就不必如此苦恼了。”席清略带遗憾道。
“毕竟金无足赤,人无完人。”
席清叹息:“我自然知道这个的,所以我只是偶尔苦恼苦恼一下罢了,那么,在这些天里,你就是一直在那边听她吹牛?”
“我还同她谈了很多,她说她叫文婧,双十年华,是个孤儿,被师父捡了回去,她说不出自己何门何派,甚至连师父的名字都说不出来。”
席清扬了扬眉,“那她这师父拜得倒还真是有意思。”
“确实有意思,她也从不曾见过她师父的模样。”
“这倒是稀奇了。”
“确实很古怪。”
席清好似想到了什么,又问:“她的名字,是哪个jìng?”
“不知。”
“那她这位师父,是男是女?”
“是女子,怎么了?”
席清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位姓文的故人,她也用刀。”
杨煦淡淡道:“她在二十几年前就已经死了。”
席清笑道:“可是,二十几年前,我也险些死了。”
“你当真觉得与她有关?”
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