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喜月深知这死丫头的倔脾气,一时间也拿她没办法,丽娘斜睨了林盼男一眼,叹气道:“算了,反正俺是个没本事的,谁也护不住。”说着,泪水又不要钱的往下掉。
原本还倔强的小家伙,听了丽娘的话哇的一声又哭了,抱着丽娘的手臂大喊道:“娘,俺错了,您别哭,俺再也不倔了,俺错了,娘别哭。”
林喜月在一旁也跟着掉眼泪,林薇看了半晌仍是云里雾里的,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她又不好出声打扰,终是等她们都哭累了,林喜月才娓娓道来。
“上晌的时候,跟大姐嫁到同村的金花姐回来了,俺娘想着好久没得大姐的消息,便使俺去问问,谁知……”说到这里,林喜月又哽咽了,她吸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接着道:“谁知年后姐夫去了外头找工,那许家的人便不把大姐当人,每日不仅做牛做马的被使唤着,连饭都吃不饱,便是才三岁的鱼儿也被欺负死了。”
丈夫不在身边,孤儿寡母的受尽婆家的折磨,林薇自动脑补那个温婉的女子被欺负时的忍气吞声,与一心盼望丈夫早日归来的心情。
“然后呢?”好一会都没听对方说下去,林薇不禁追问。
“大姐日盼夜盼,总算是把姐夫盼回来了,可是……可是他回来时并不是一个人。”说到这里,林喜月再也掩饰不住自己的彷徨。
身为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在家时父母好歹也会护着自己些,待嫁了人,便再作不得自己的主了,活得好过得歹全凭婆家一句话。
难道,女子的一生便只得一条路可走吗?一辈子受人桎梏,一辈子抬不起头来,纵然多年媳妇熬成婆,也未必能过得好。林喜月陷入对婚姻的恐惧中,无法自拔。
她哭上天对大姐的不公平,同时也哭身为女子的悲哀。
并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林薇几乎是秒懂这句话的含义,不是一个人回来,便是带了人回来了,那到底带了谁?
答案不言而喻。
“他不是咱们的姐夫,他跟狐狸精勾搭的时候可想过大姐,可想过鱼儿,如今那狐狸精还怀上了,咱们再不为大姐撑腰,往后许家便没有姐姐呆的地儿了。”林盼男双手握拳,小脸带着决绝和恨意。
难得的,丽娘和林喜月都没有喝斥她,其实她们内心都明白,这件事确是对方做得不地道。
“二奶奶,难道我们就在家坐以待毙吗?三姑说得不错,大姐被欺负了,咱们应该去给她撑腰才是。”光躲在家里哭能顶什么事儿?
林盼男对林薇的话十分赞成,她早就说了打上门去,可是爹娘净躲着哭,半点用处都没有。
林薇的话丽娘如何不懂?好歹也是从自己的肚子出来的,她怎么可能不心疼?可是再心疼又有何用?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那个女人肚子里已经有一个了,便是他们一家子找上门去,他们许家就真的把那女子赶出去吗?最后还不是主动送上门去被挤兑。
桂兰进门三年只生了个女娃,许家对此早就有意见了,如今那边眼瞧着能抱着孙子了,能往外推才怪。
“二奶奶,事情终归要解决的,实在不行就把大姐接回来,家里再穷也绝对断少不了她一口吃的,总比在外头被欺负的强。”林薇考虑再三,仍是说出了这一番话。
丽娘听罢,瞪大眼睛看向林薇,好半晌又转头看了一双女儿一眼,下意识的摇头,嘴唇被她咬得变了形,她眼皮垂下,哑声道:“不!不能接回来。”
女儿已经嫁出去了,如今接